陈暖在防范有突发的混乱和暴力,同时还有向他们求救的求救者,万一碰到难缠的,便可以装恶人吓唬他们。
不是她没有爱心,也不是她见死救,只是单他们这几个人的力量太单薄,她想长官带她去的地方,一定不是离开这里,或是体验死亡的感觉,所以他们不能停留,也不能够救他们。
陈少军和陈暖两人,沿途走过无助幸存的民众,告诉他们耐心在原地等,很快会有人来救他们,别害怕之类的话。
陈暖不知道将这几句话重复了多少次,可即使两人说得嗓子都哑了,都没有换另外条人少的路走。他们是帮助不到他们,可是从城外来的人,以及部队的人,能给这些恐慌的幸存者一个安慰,至少让他们知道,他们没有被抛充,这点非常重要,足够他们撑到救援队的到来。
最后,等陈少军和陈暖走到离这里最近的陆军部时,已经和难民差不多了。
陈少军来的这个陆军部队,陈暖也来过。
在看到熟悉的地方时,陈暖停了下来。
前面的陈少军停下来等她。“你要在外面等吗?”
陈暖勉强笑了笑。“为什么要在外面等?我饿得前胸都要贴后背了。”
陈少军扫了眼她的胸,在意识到她是个女孩后,转身走了进去。
陈暖也低头看了下胸,暗想还好作训服都比较宽松,瞧不出什么毛病来。
这个陆军部离43区很近,是紧挨着的,在这次地震中也没幸免,但没有43区那么严重,加上是军事基地,地面宽阔,建筑少而坚固,再加上大兵们反应迅速和常识,没有死亡人数,可受伤的不少。
在发生这么大的事后,陆军部仍保持有序规则,门口的大兵仍要查身份做登记。
陈暖一边做登记一边着急的讲:“能不能麻烦大哥你叫一下孟副官?”
这个孟副官,就是孟清平,以前莫明龙的副官,这也是陈暖刚才为什么犹豫的原因。
可能是越长大,懂的就越多。她上次来这里,看到孟清平的时候没什么感觉,或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陈少军身上。而这次她只要想起孟清平,就想到了莫明龙,所以才会胆怯。
大兵看他衣上的胸章,又看陈少军,二话没说,拿起电话就打到了指挥室,尊敬讲:“孟副官,这里有两位血色三栖特种部队的人要见您……”
陈暖见到孟清平时,对莫明龙的思念便更强烈,她清晰的记得,那天孟清平拍着自己的肩膀,说有人想见她时的情景。
孟清平不知道陈暖和莫明龙的关系,看他呆怔不说话,便也未在意,对陈少军不确定问:“听说陈少将被停职了?”
能让一个少将停职,这犯的一定不是简单的事。
陈少军没有解释,看着会议室外忙碌的大兵,直奔主题。“孟副官,你们是在做进43区的准备吗?”
孟清平看了下操场上的车和大兵们。“准备早就做好了,现在他们是在做最后的完善,也是……让自己忙碌起来。”
“怎么说?”
孟清平嘲讽的笑了下。“现在大家都争着求表现,我这个连皇城边都挨不着又没人罩的陆军部,谁会愿意让我们去当这个英雄?”
他们想救人,可操蛋的上面没下命令,请求也被直接驳回,还美其曰他们是最后的主力部队,先呆在基地,等最后的关键时刻。
关键时刻不是救命时刻那是什么时刻?难道让他们去收尸不成。
孟清平这个部队不同血色,血色虽然也要听从军部,却在非常时期,完全可以自行决定,但这种常规部队,一切行动都要上面下命令才行,否则后果很严重。
陈暖听了他的话皱眉,想拍桌子讲:管它娘的命令,先去救人再说。可她忍着没讲。如果是莫明龙在,他也一定不会希望看到这么多人,把前程都搭在这里吧?
“你问过他们的意见吗?”陈少军走到窗户边,看底下频频往外张望,心急如焚的大兵们。
孟清平没答话。
那显然是没有。
陈少军转身看他,平静讲:“何不问问他们的想法?”
“陈少将,违抗军令的后果你比我更清楚。”孟清平垂着眼帘,望着桌上的划痕。“我不会让这些热血的年青去做选择,因为他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而我是他们的副官,我有义务替他们做正确的决定。”
“这些只是你以为的。孟副官,你的正确决定是服从命令,这是你这个职位这个年纪以为的最好选择,可他们不同,你得让他们有自己选择的机会。”
“对啊孟副官。”陈暖忍不住开口。“你不是在决定他们的生死,而是他们要决定别人的生死,孟副官,你怎么知道这些年青的大兵们,能承受得住这些?”
孟清平再次沉默,变得犹豫起来。
这时门外走进一个穿着笔挺军装的大校,他十分魄力的决定讲:“小孟,按陈少将的意思去做,让所有人员集合,愿意的就去,不愿意的留下来照顾伤员。”
“是,长官!”
有了指挥官的一句话,孟清平大步出了会议室。
陈少军向大校微微点了下。
中年大校向他敬了礼,什么没说的出去了。
会议室只剩下陈少军和陈暖,他们两人没有出去,站在窗户边看下面操场上的士兵,不确定他们有多少人愿意去支援。
操场里孟清平说了什么,陈暖听不到,但从他的表情和嘴型上可以看出,他说的很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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