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掉睡衣,挑选内内的时候,沈微猛然想起了一个被她忽视的细节。她惊恐地双手环胸,浑身红得像烧熟的虾子。她刚刚居然就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在廉辛然面前转了一圈!
天啊,快来一道雷劈死她!
她习惯了一个人住,平时不会注意这些细节,如今屋里可不止她一个人!
沈微用了十分钟才平复好心情,换好衣服开门出去。廉辛然已经坐在饭厅边看报纸边喝咖啡。沈微低着头路过,心中默念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沈微,过来吃早餐。”
“那个,我有任务,赶时间,不吃了!”
沈微抓起包包,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门。
背后似乎传来低沉的笑声……
今天沈微约了何博远夫妇过来商讨婚礼方案的细节。
何博远的未婚妻姓田,婚礼的事情一直是这位田小姐做决策,于是沈微就直接问她,“田小姐,前天我已经将完整的方案以及预算发到您的邮箱了,不知道您们满不满意?”
田甜甜的柳叶眉轻轻皱起来,有点尴尬地说:“那个,之前预计酒席是40席,现在情况有变,25席就够了,酒席菜单价格就照旧,五千元一席。”
“好的。何先生,您有没有什么意见?”沈微脸上不显任何疑惑惊讶的神色,和气有礼地问道。
何博远沉默不语地坐在一旁,脸色有点憔悴。他听见沈微的问话,抬起头,说:“婚礼日期要改一下,我妈看中了一个黄道吉日。”
此话一出,田甜甜的脸色变了,显然她并不知道婚礼改期的事情。她咬着唇,不满地瞪着何博远。
“好的,我会帮您查查酒店有没有空档期。”沈微说。
经过半小时的商谈,终于确定了细节,沈微退出接待室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背后传来小小的争吵声。
看来,好事多磨。
……
“薇姐,有个姓何的顾客找你。”助理郭悦希走进来说。
沈微正在写工作总结,闻言便放下手中的笔,走了出去。她看见何博远站在走廊上,田甜甜已经不见踪影。
“沈小姐!”何博远迎上来。
“何先生,还有事吗?”
“那个,我想见见芝芝,有话和她说。能不能给我联系方式?”
“何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要结婚的人了,你找芝芝有什么事?有急事我可以帮你转达。”
“我们之间的事不用你当传听筒。”
“呵,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芝芝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请你不要来打扰她的生活。”
何博远盯着沈微的背影,握紧了拳头,眼里射出着疯狂炙热的光芒。
前几天何博远在市中心遇见了凌宛芝,即使是多年没见,隔着人群,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她出落得更漂亮了,一身红裙,像一朵灿烂绽放的玫瑰,动人心魂,他一下子看呆了。
等他跑过去找她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当天夜里,他就梦见了她。两人在月光下热情相拥,翩翩起舞,她妖娆的身姿让他血脉喷张,魂不守舍。他狠狠地将她压在身下,听她娇声低吟,他骨头都酥了。
那一天,他是笑着醒过来的。梦中滋味令他欲罢不能,他多想一睡到底,再也不愿醒来。从那天起,他就像魔怔一样,日日夜夜心心念念着她。
前天他无意中发现了未婚妻田甜甜居然整过容,她完全是小丑鸭变成白天鹅的真实写照。看过她以前的照片,他对着现在娇艳的未婚妻都提不起兴趣了。
之前以为田甜甜家是开连锁超市的,是小富家庭,谁知却不是,原来开超市的是她伯父,他们家只是帮忙做事情。他觉得被欺骗了,是苦哈哈的受害者!
其实田甜甜并没有说过连锁超市是他们家的,是何家自以为是地认为,现在到头来却觉得自己被欺骗了。
何母知道这真相后,态度就转变了,还硬生生地减掉酒席的桌数。何博远夹在中间,觉得里外不是人,就借酒浇愁,醉生梦死。
现在他很想见见凌宛芝,心底有个小人在不停地说,去找凌宛芝吧,找她吧,你们是初恋,感情不会轻易忘记的,或许她心里还有你!只要你对她好好的,说不定就能旧情复燃,拥有真正的美人千金!
这个念头被他死命压着,但不知何时已经破土而出了。
……
这天沈微因为任务繁重,就留下来加班,等到下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大厦空荡荡的,停车场静悄悄的,头顶的灯出了问题,一闪一闪的,幽静得可怕。
沈微快步往自己的车子走去,偌大的空间除了她高跟鞋踏地的声音,还有皮鞋摩擦地面的动静。沈微心中一凛,迅速转过头,背后没人!她飞快地环视四周,还是没有人!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凉凉的过堂风吹来,她全身起鸡皮疙瘩,汗毛直竖。她抚了抚手臂,制止自己胡思乱想,快速开锁上车,启动车子,向出口驶去。
她透过后视镜,看见一抹身影从柱子后一闪而过。
有人!
究竟是谁?
沈微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她不敢停留,加大马力,飞速回到家里。
廉辛然还没有回来,沈微拿衣服洗澡,洗完澡后打算给多肉植物浇水,到了露台,大吃一惊。只是一天的时间,露台就变了样。原本简陋的露台多出了两个多层栏杆阶梯花架,她的多肉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上面,加上原本种满植物的花槽,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