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医院住院部走廊尽头,有一个娇小可人的女生提着一个大大的水果篮缓缓地行走过来。
“哇,她长得好可爱,像个洋娃娃。”
“她那么弱小,果篮那么大,提着肯定很辛苦。”
“那你过去帮帮她呗。”
“呃,人家会以为我居心不良呢,快走吧。”
女生没有在意路人的话语,她正站在某间病房门口,盯着那扇关上的门,抓住水果篮的双手微微收紧。她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敲了敲门。
房门从里面打开,走出一个阳光高大的男人,男人看到门外的娇小女士,挑挑眉,“嘉彤。”
“阳成哥哥。”潘嘉彤软软地喊了一声。
“过来吧。”陈阳成示意潘嘉彤进入。
“我今天刚从外地回来,有空便过来看看白晴姐。”潘嘉彤一边走一边说。
陈阳成见潘嘉彤提着果篮很吃力,便伸手接过,说:“人过来就行,不用带东西。”
潘嘉彤歉意一笑,说:“白晴姐醒来的时候,我没有及时过来探望,希望白晴姐不要怪我。对了,白晴姐的情况怎么样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室内。
白晴靠坐在病房上,手上拿着一本书在看。她听到声音,懒懒地抬起眼眸,往潘嘉彤的身上看了一眼。
潘嘉彤下意识屏住呼吸,紧张地观察着白晴,唇边的笑容有点僵硬。
“小晴的脑外伤已经差不多痊愈了,后天就能出院。”陈阳成将果篮放在茶几上。
“白晴姐。”潘嘉彤微微走近两步,轻轻地喊了一声。
白晴冷淡地嗯了一声,目光从潘嘉彤身上收回。
潘嘉彤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
“听说白晴姐丢失了一些记忆?”潘嘉彤问。
“是的,不过不影响生活,我相信小晴的记忆总有一天会找回来。”陈阳成给潘嘉彤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到白晴身边,温柔地看着她。
白晴抬头看了看陈阳成,然后继续看书。
“白晴姐想不起遇袭那晚的事情吗?”潘嘉彤试探道。
陈阳成摇摇头,说:“暂时没有想起来,但小晴的情况已经逐渐好转了。不管花多少时间,我都要抓住那个凶手,将小晴的痛楚千万倍还回去,我一定不会让那人好过的。”他说话的时候,眼眸迸发出凶狠的光芒,让人胆战心惊。
潘嘉彤背在身后的手握成拳头。
“阳成说那晚我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你的,我找你是为了什么事?”白晴突然问。
潘嘉彤想不到白晴会向她提问,笑着说:“哦,白晴姐你约我去逛街啊,上次我们不是去逛过一次了吗,你看中了一条裙子,但缺码,商场那边打电话过来说有货了,我们约了一起去买的。”
白晴皱眉,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和这个娇滴滴的潘嘉彤关系这么好了。
记忆空白的那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
“是吗,我们这么亲密?”白晴说。
潘嘉彤被白晴的话噎住了,脸色难看,抿了抿唇,说:“白晴姐,你这样说,我真的很伤心。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不应该很熟悉了吗?我没有亲姐姐,我一直将你当做姐姐看待,能和你一起逛街吃饭我很开心呢,上次你还送了一份礼物给我,我好好收藏着呢。”
白晴努力回想,但想不起一丝一毫的回忆,头一阵阵刺痛,她用手揉了揉。
“小晴,你怎么了?头痛?”陈阳成紧张地问道。
“我想不起。”白晴说,
“白晴姐,你别急,顺其自然。”潘嘉彤安慰道。
“是啊,小晴,别想了。”陈阳成揽着白晴,轻声轻语地开解她。
潘嘉彤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儿,准备提出告辞的时候,原本靠在陈阳成身上的白晴,突然坐正了身子。
“我是不是送了一个拍立得给你?”白晴望着潘嘉彤。
潘嘉彤倒抽一口气,心脏急促跳动起来,手心沁出一层薄汗。
“白晴姐,你记起来了?”潘嘉彤问。
白晴真的是送了一个拍立得给她,里面还附带着几张照片。这个礼物是有一定的含义的,白晴说,让她谨言慎行,做事要干净,不然就会很容易被人抓到小尾巴。即使拿着一个玩具般的拍立得,咔嚓咔嚓,也能照下一些关键照片。
白晴眨眨眼,喃喃道:“就记起一些零碎的东西,还没能够拼凑起来。”
陈阳成激动地看着白晴。
潘嘉彤垂下眼眸,口不对心地说道:“白晴姐,恭喜你,相信你很快就能记起来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白晴不在意地挥挥手,陈阳成忙着照顾白晴,没有注意潘嘉彤。
有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心中不断发酵,潘嘉彤目光复杂地看了白晴一眼,转身离开了。
翌日。
因为白晴受伤住院,作为忠犬未婚夫,陈阳成基本上将医院当成家了,天天守在医院,寸步不离白晴,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陪在白晴身边。
下午的时候,陈阳成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潘嘉言打来的,说有事找他商量,叫他出来吃饭。陈阳成犹豫不决,他不放心白晴,她一个人孤零零在医院,一定会感到孤单。
白晴虽然很享受陈阳成的服侍,很满意陈阳成这段时间将她当成了生活的重心,但过犹不及,他天天黏着她,她一点私人时间都没有,便有点烦了,难得他的兄弟找他,她便帮着劝说,让他出去放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