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正励心存疑惑,和老何说完后,就起身出去了。
这是一个面积很大的会所,实行会员制度,平常人家基本上是不能进来的,因为会员资格审核很严格。从主楼出来,往东走,就是一个小型马场。一路上见到几个穿着骑马装的年轻男女,嬉笑打闹,青春洋溢。
廉正励信步行走,接近马场的时候,就听到了一阵喧闹的声音,有人在鼓掌有人在尖叫。廉正励从旁人口中得知,原来是有两个男子在打赌赛马。
游戏规矩很有趣,赛道两旁站着一排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朵鲜花,当骑马比赛的两个人经过的时候,就往他们的方向扔鲜花,比赛的人都配备了一个篮子,要一边赛跑一边用篮子接鲜花,必须接到二十朵鲜花才能跑向终点,最快到达终点者为赢。
廉正励走到场边的时候,比赛已经到了尾声了,一个骑着黑色骏马的高大帅气男子赢了。男子到达终点的时间比另外一个男人多了十秒,充当裁判的人清点了男子篮子里的鲜花,足足有二十八朵,他赢得理所当然,赢得漂亮利落。
男子勒转马头,他的模样清晰地映入了廉正励的眼里。
他,是廉辛然?
男子嘴角斜斜勾起,露出邪魅的笑容。和煦的阳光洒在他身上,给他周身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圈,给人一种高贵不可侵犯的感觉,眼角下的泪痣若隐若现。
一旁围观的少女捂着脸蛋,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高大黑马上的男子,禁不住脸红心跳。
廉正励看着男子,蹙眉。
这似乎,又不是廉辛然。
如果他不是廉辛然,那么他是谁?
答案不言而喻!
夏景曜!
他是夏景曜!
廉正励的心跳变得急促起来,有一种紧张又震惊的情绪在身体蔓延,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马背上的男子。
他终于亲眼看到夏景曜了,见到他的另一个儿子!不是照片上,而是在现实中,此时他们之间的距离不到十米,只要他走过去,就能接触到他。但是,他的脚似乎生了根一样,无法挪动。
男子似乎有所察觉,他的目光向着廉正励这边飘来,似乎没有看到廉正励,随意地扫了一下,就收回目光,然后低头和旁人说了几句话,不理会过来搭讪的女人,径直策马离开了。
廉正励见夏景曜的身影离他越来越远了,回过神来,握了握拳头,快步跟了过去。他赶到马厩的时候,夏景曜正在给马喂食。
夏景曜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目光定在廉正励身上,唇角噙着一抹冷笑,眼里一片清冷。
廉正励向前走了两步,嘴唇动了动,片刻后,才终于说出声:“你好……”如此低温的天气,他的手心居然沁出一层薄汗。
“你好,廉正励先生。”夏景曜的声音冷冷的。
廉正励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就生生地吞了回去,他表情惊讶,看着夏景曜,夏景曜知道他是谁?
不过转念想想,夏景曜回国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还接触过一些人,肯定调查过他们的资料,知道他的身份不足为奇。
他看着夏景曜,说:“你叫夏景曜?我们能谈一谈吗?”
夏景曜摸了摸黑马的头,没有看廉正励,淡淡地说:“廉先生,我们不熟,似乎没什么好谈的。”
“景曜,我们真的需要好好谈谈。说句实话,我是最近才知道你的存在,心里有很多疑惑,需要人解答。”廉正励语气恳求。
夏景曜不屑地撇撇嘴,说:“呵呵,是吗?我的存在与否,对如今的你来说没有影响吧。对了,别叫得那么亲切,我说了我们不熟,请叫我夏先生。”
廉正励蹙眉,说:“我们有血缘关系,我是你父亲,我怎么会不重视自己的儿子。”
夏景曜笑了,但笑意没有达到眼底,他说:“廉先生,我姓夏,不姓廉,我的父亲并不叫廉正励。你只有一个儿子,你的儿子叫廉辛然。”
廉正励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夏景曜的敌意,越发不解了。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是谁策划了这一切,让他们父子分离?
他对夏景曜说:“我们之间可能存在一些误会,我并不了解当年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了解的机会,让我们好好坐下来谈,没什么是解决不了的。”
夏景曜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别当我是三岁童孩,你做的事情我都知道,廉正励先生。”
廉正励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看夏景曜的样子,是不会和他心平气和地谈话了。重重疑惑团在他心中,堵得他难受。
“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一些话,导致你对我有误会。但我说的是实话。这些年来,你和谁一起生活?”廉正励问。
据他所知,夏家没有什么亲戚,就连夏彤的母亲叶老太太如今都一个人住在疗养院。其实廉辛然对叶老太太的安排,他知道得一清二楚,他理解廉辛然的心情,所以从来没有插手过这些事。
而且当年他和夏彤的关系很保密,基本上除了亲近之人,就没有人知道了。
那么,这些年到底是谁在抚养夏景曜呢?这个人是关键人物,他相信只要找到这个人,很多谜团就能迎刃而解了。
“呵,我会让你知道你当年的选择是错误的。”夏景曜没有回答廉正励的话,反而扔下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
廉正励看着夏景曜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