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辛然是个幸运儿,父母双全,有妻有儿,事业有成。而他夏景曜却是一个被幸运之神遗弃的孤儿。说实话,当他知道自己的身世真相后,他是有点伤心的,内心还有不能言说的自卑。
凭什么,凭什么他要成为被舍弃的那一个?
他出生的时候身体孱弱,有可能会活不成,但为什么不尝试一番就不要他呢,为什么不带上他一起走,廉家家大业大,还会缺治疗费用吗?若是日后经过精心治疗尽力抚养,他的身体还是没起色,那时候再来放弃他,他可能就那么恨了。为什么连一个争取的机会都不给他?
对于廉家人,他没有什么感觉,但对于廉正励,他就恨!
这一切都是廉正励一念之间造成的。
伤害已经发生了,不能再弥补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原谅廉正励,即使廉正励跪下来求他,他也不屑一顾。
但是,为什么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廉正励会不顾自己的安慰,而选择护着他?
当初廉正励明明不要他了,现在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这与他的初衷相背离啊。
他想不明白。
在医院的时候,知道廉正励没有生命危险,他就离开了。
他不知道要怎么样面对这个男人。
他很烦躁,他失眠了。
然后他像个没出息的逃兵般,乘坐最早的班机回来了伦敦。
他和自己说,他离家多时,是时候回来看望父亲曹天游了。而且春节将至,或早或晚,都要回来过节的。虽然他们在英国扎根,基本上成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但曹天游还是个不忘本的人,念念不忘中国的传统,中国的节日一个不漏地过着。
但心里的真实想法,只有他自己知道,但就是不愿意拆穿,自欺欺人。
曹天游问他,你看到他们了?
他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曹天游紧张地观察着他,担心他会和廉家人相认,担心他会失去这个儿子,担心这些年苦心经营的一切没有了。
“你和他们……相处得怎么样?”曹天游问。
夏景曜抬眸看了曹天游一眼,说:“我没有和他们相处过,只是远远见过,我和他们没有必要相认。”他说了谎。
曹天游闻言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他见夏景曜面上有疲惫之色,想到他刚刚下飞机,还没有吃饭沐浴,急忙叫管家来安排一切,催促夏景曜去休息。
夏景曜见过了曹天游,知道了他的身体状况,便听话地出去了。
曹天游看着合上的卧室大门,眸色变深,放在被子下的双手紧紧地拽着床单。
廉正励,我不会输给你的!
我要将你踩在脚底下!
……
廉正励的伤情稳定下来,廉辛然和沈微松了一口气,终于有空做其他事情了。
“他的学校已经放假了。”廉辛然说。
他,指的是沈昱杰。
沈微嗯了一声,说:“明天怎么样,我打算明天过去沈家。”
廉辛然揽住沈微的肩膀,说:“好,我陪你。”
“好戏要开场了,我要所有人都要在场,一个也不能少。”沈微说。
她要她们这些恶人自食苦果。
她给沈康国打了电话,说明天她和廉辛然要过去,有事情要说,希望大家都留在家。
沈康国很疑惑,问她原因,她没有说,只是说事情很重要,和大家都有关,务必全员都在。沈康国见沈微语气严肃,偏偏又没有办法将原因问出来,挠心挠肺的,最后只好作罢了,结束了通话后就将这个消息告诉沈家所有人。
老太太睁大浑浊的眼睛,气呼呼地说道:“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人物啊,要不要我们列队欢迎她?叫他们别来,沈家不欢迎他们。”
自从那天她和沈微撕破脸后,就没有再见过沈微,她赌气没有去参加沈微的婚礼,这个孽障好像也不在乎,似乎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居然连回门都没有回来,气死她了。她还想着到时将她挡在门外,让她没脸,可惜没有机会实施。
后来想想,算了,眼不见为净,没有这个孽障杵在她眼前,她吃饭都能吃多几口,心情舒畅。反正日子还长,总有机会能教训这个臭丫头的。
谁知她还没有准备教训沈微,沈微就要自动上门了。
沈微来做什么,要说什么事情,弄得神神秘秘的,呸。
哼,明天她就拿扫把将她赶出去。
“妈!”沈康国无奈地喊了一声。
母亲和女儿水火不容,他夹在中间很难受。
柳碧莲听完沈康国的话,没有说话,她的眼皮突然跳了几下,心中有种莫名的不安。她摸了摸眼皮,不明所以。
最近谢永柱一直没有出现,好像人间蒸发一样。没有他的骚扰,她的生活回归正轨,过得快活多了,不用再提心吊胆了。她管谢永柱是死是活,最后永远都不要出现,别打扰她的人生。
她猜不到沈微要来做什么,她最近好像没有得罪过沈微,应该与她无关,便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沈昱杰黑脸,埋怨道:“我明天约了人看电影!这算什么事啊,她这么大牌啊,凭什么要我们都要听她的话,她以为自己是谁啊。反正我不管,我就按照我的计划出门。”
柳碧莲拉了拉沈昱杰的衣袖,说:“小声点,别让你爸听到。你别急,明天的事明天再打算,到时候看情况,不会耽误你的时间。”
沈昱杰撇撇嘴,
沈如曼事不关己地坐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