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那边正在上演什么好戏,廉辛然这边并不知道,他们一家子过了一个温馨的春节。
正月初八,春节假期结束,上班族开始工作了。廉辛然原本要去公司主持会议的,却被一通电话改变了行程。
“把她带到茶馆,我马上过去。”廉辛然想了想,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道。
结束了通话,他又给父亲廉正励打了过去。
“爸,有消息了……我让人请她过去了……嗯,那我过来接你……好,就这样,待会再详说……”
沈微睡眼惺忪地从卧室走了出来,她看到廉辛然还在家里,便疑惑地问道:“怎么了?不去公司了?”
廉辛然收起手机,走了过去,帮沈微拢了拢衣领,说:“嗯,有点事……”他看到沈微好奇的眼神,抿了抿嘴,继续说,“之前派人去海外调查当年的事情,找了很久,终于有了眉目了。”
沈微闻言,激动地抓住廉辛然的衣袖,说:“太好了!找到当年医院的那些医生了?”
廉辛然遗憾地摇摇头,说:“还没有,只是找到了那个保姆的女儿……我先过去看看情况,你好好待在家里,有事给我打电话。”
“哦,知道啦。”沈微嘟着嘴说道。
廉辛然低头在沈微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拎起大衣出门了。
他开车去了廉家大宅,找了个理由,将廉正励接了出来。之前廉正励因为救夏景曜,从黑马身下死里逃生,但大腿被几百斤的大马砸伤了,腿骨断裂,如今还在恢复期,不便行动,出入都要坐轮椅,所以廉辛然特意过去接他。
廉辛然载着廉正励前往目的地。
夏景曜的事情还瞒着廉老爷子和宋雯蕾,所以不便将那人接到大宅里询问,只好安排到他投资的一处茶馆。
“他们找到了当年那个保姆的女儿王姿月,她远嫁澳大利亚,今年恰好春节回国祭祖……”廉辛然将他所知道的消息告诉了廉正励。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不一会儿,就到了茶馆。
“廉先生,王女士就在里面。”穿着西装的经理迎了上去,为廉辛然他们领路。
包间的大门被推开,里面坐着的中年女子立即抬起头来,目光警惕地盯着他们。
廉辛然推着廉正励进去,经理退了出去,将包间的大门合上。
“你好,王女士,我是廉辛然,这是家父廉正励。”廉辛然说。
王姿月站起来,拘束地对他们点点头。
廉正励招呼她坐下,说:“这次冒昧请你过来,是有事相询。三十年前,你母亲叶细珠曾受雇担任夏彤女士的保姆……”
袅袅水烟,茶香满室,静默无言。
王姿月双手捧着茶杯,看着杯子里干枯蜷缩的茶叶子缓缓地伸展,茶水渐渐变成琥珀色。
她抬起头,说:“廉先生,您想问什么?”
廉正励面色严肃,说:“当年是我雇佣叶细珠女士,让她到夏女士身边做保姆,照顾夏女士整个孕期,我要求她事无大小都要定期回禀上来,但你母亲没有做到,她瞒住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影响几个人一生的消息!你可知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是谁指使她的?”
王姿月的手抖了抖,些许茶水溅了出来,她的手背肌肤被烫得有点红,她赶紧放下茶杯,捂着手。
她被人请过来的时候,心中已经隐隐约约猜到怎么回事了,如今听到廉正励的询问,猜想终于成为了现实了。她想不到时隔这么多年,还会有人追问这些蒙尘的往事,他不提起,她都快忘记了。
其实她对当年的事情不是很清楚,毕竟她不是当事人。她出生于单亲家庭,是母亲省吃俭用地将她拉扯大,给她提供最好的生活。她知道母亲给那位当红影星夏彤当保姆,因为夏彤是公众人物,母亲接受工作的时候签了保密合同,两人都守口如瓶,这么大的消息不敢和人说,不然给报社爆料就能得到一大笔爆料费了。
那时候她正在读大学,她是个品学兼优的学生,恰逢有一个很好的发展机会摆在她的面前,但苦于没有资金,虽然雇主给母亲的薪酬很丰厚,但不足于填补这个缺口。借无可借,她就要放弃的时候,母亲突然拿了一大笔钱回来。
在她的再三逼问下,母亲才透露了一点消息,说是一个富商给她的,要她好好照顾夏彤,此外还有一个要求,就是要她瞒住雇主,不让对方知道夏彤怀的是双胞胎的事实。想着这不是害人的买卖,为了自己的女儿,母亲就咬牙答应了。
而她拿着那笔钱,抓住猛进,取得了学业上的一大进步,开始顺风顺水的前程。毕业后,拿到了大公司的offer,之后嫁给了事业有成的丈夫,移民到澳大利亚。
可惜的是,母亲积劳成疾,又患了癌症,不到六十岁就去世了。
母亲留下了一本日记本,里面记载着当年那件往事的一些细节。
母亲是一个淳朴的人,若不是家境平平,帮不上女儿,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廉先生,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了。对不起,我母亲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我替她向你们道歉……”王姿月低声说道。
道歉有什么用呢,都已成事实了,伤害无法弥补,他们都无法重返时光来阻止这场阴谋。
廉正励的呼吸变得急促,放在膝上的头握成了拳头。
廉辛然问:“那个富商叫什么,你知道吗?”
王姿月想了想,说:“我不知道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