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那个重伤昏迷的男人依旧躺着一动不动,护士刚刚来给他输了液。在心下连连地摇头:看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大概一辈子都这样睡下去吧,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护士看了看床上的人,又用略带同情的神色扫了一眼夏景曜,这个男人每天都要来看几次,大概是个至亲吧!不过只是站在这里紧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并不做其他,倒也有些奇怪。
小护士微微叹一口气,推着小车走了。
夏景曜黑着脸,死死盯着床上那个男人。
ea说过,这个男人不仅在洗手间差点掳走了她,还偷偷躲在车里,意图不轨。因为他,ea差点送了命失了明,到现在还在恢复期。
他恨不得将这个男人剁了扔海喂鱼。
几天后,昏迷的男人居然醒了过来。
夏景曜知道消息后,赶了过去。虚弱的男人看到满脸怒气的夏景曜,有些失措。
“ea,张檬,你认识吗?”夏景曜问,眼神里充满了杀气。
ea?他心下陡然一慌,不敢与夏景曜对视:“认……认识……”
“说说看吧!为什么你会在她的车里,之前是不是还试图绑架她来着?”夏景曜的口吻看似云淡风轻,但明显给了那个男人一个震慑。
“没有啊!我没有要绑架她。”男人立即惊恐地辩驳,瞳孔里满是惧怕:“我不过是太过仰慕张檬而已……”他说着,失落地垂下头去。
“ea在我心中完完全全是个不可亵渎的女神,我承认我迷恋她。从接受到她的捐赠开始,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去同她见面。”
他仰起头,微眯着眼睛,像是陷入了回忆:“当我见到她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完美存在。她漂亮,有能力有想法,重要的是很善良。我开始不满足于仅仅是远远地观看了,我希望同她有更亲密更与众不同的关系……”
“所以,你就去跟踪骚扰她?”夏景曜没好气地打断了他的话,因为这个男人简直是在做白日梦。
男人愣了,从刚刚的回忆画面里抽离出来,声音有些颤抖:“我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接近她,对我而言,她成了我所有的精神寄托,而在她面前我像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存在。”
他说着,开始变了脸色:“我讨厌她一脸热情却将人拒之于千里之外,我讨厌你同她浓情蜜意!”
刚说完这些,他又猛然顿住,像是说错了什么似的低下头去:“我不是故意要尾随ea,因为实在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注意到,我也不是故意要在你的车上动手脚的。”他说着不住往床头挪动,像是在害怕猛兽一样。
没想到那次送完张檬在回去的路上,自己碰到的并不是意外啊!夏景曜看着他,冷冷地笑了:“现在你如愿以偿了,她已经注意到你了,不过警察也注意到你,你就等着牢底坐穿吧。”
男人立刻惊慌,用手臂强撑着蹭下了床,颓然地跪到地上:“夏先生,我认错,我都认错,但我做这些都是因为我喜欢张檬,而且我控制不了自己啊!”
夏景曜一动不动,任凭男人拽着衣角。
“我也没有想到……夏先生,我最近工作上犯错误被开除,精神状态有点不稳定,才会做出这样偏激的事情来。事实上,我还去恐吓了谢韵啊!你不能够以偏概全地指责我……”他看起来惊恐而略显委屈。
“谢韵?”夏景曜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
“没错,没错。她一直对ea心怀嫉妒。”男人急切地说道。
夏景曜微微一笑:“对付她是警察的事,而你现在的事就是好好养病,然后去警局配合调查。”他说着,将衣角从男人的手中轻轻扯了出来,淡定地拍了几下,转身离开。
背后传来一阵窸窣的动静,那男人正“匍匐”在地上想要追赶:“张檬怎么样了?你让我见她一面吧!”他悲痛地乞求道。
夏景曜顿了脚步,回了头,但并不看他,嘴角带着一抹笑意:“我不会让你再有机会同她接触。”说罢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门,这个男人应该受到惩罚。
张檬终于出院了,仰起头来嗅一嗅,开开心地笑了。仿佛刚刚才从一个惊险而冗长的梦中苏醒。直到坐上飞机,又下了飞机,回到最熟悉的道路上,她还觉得恍如隔世。
现在张檬才知道,在自己出事的这段时间里,谢韵又借机将了自己一军。好在有夏景曜的帮忙,两人一齐收集了谢韵诽谤她的证据,并将她告上了法庭。谢韵的手段之粗鄙终于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引起众人指责。现在她自食恶果,已经名誉尽失。
一切又回复到原来的样子,张檬也因为这件事将工作闲置了很久。最近实在闲得手也痒心也痒,真想回工作室和大家一起忙碌。这大好时光,总不能白白地浪费了。
她早早地起床梳洗打扮一番,换上工作装,兴奋地往工作室赶。哪知还没出门,就被来看望她的夏景曜步步紧逼着回了房间。
“你哪里也不能去。”夏景曜一把夺过她的手提包,放在了桌子上。
“我已经全好啦!,”张檬抱着夏景曜的手臂死命地摇晃,嘴巴撅到了天上:“再这么闲下去,我会发霉的!现在我已经浑身酸痛,四肢僵硬了!”
“你撒娇也没有用。”夏景曜笑了,但是声音冷静,不可反驳。
“那我简直就成了一个米虫!”张檬很不高兴。
夏景曜忍住了笑:“你现在还需要休息,就算是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