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庄湄仍在熟睡中后,她的怒火消下去一些,随即下了床去,几步走到门口,开了一条缝问:“什么事?”
“呃……呃……我很抱歉打扰到你们,但是现在已经早晨快十一点,我已经瞧了一个小时的门。”
十一点,早茶时间都快接近尾声,吴捋了捋汗湿的头发,“宾客们都在等我和小夫人吗?”
莫璃早就习惯吴被吵醒后会有的“杀人脸”,她低着头,丝毫不敢看她的神色。
“当然。老爷和太太已经打发人来问了三拨,都被我挡回去了。他们说第四拨,直接让人开门进来请您和小夫人。”
莫璃的话刚落音,果然见吴父身边最得力的秘书领着几个身着燕尾服的保镖走过来,吴立刻抓来一件睡衣套上,自己打开门,斜靠在门边。
“洱善小姐,我们是来引您去早宴的。您最好换身衣服吧。”
这个老秘书的语气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听得吴头皮都跳了一下,她耸肩道:“谁能在新婚的第一天准时起床呢?这太困难了。”
“洱善小姐,请您快一点。”
吴转过身去立刻换上第二套唐式礼服,临出门前,她走到床边吻了吻庄湄,庄湄睡眼惺忪的看了她一眼,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她实在太累了,就像吃了败仗的将军那样丧气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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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母亲,你今天真是容光焕发。”吴来到早宴上的第一件事就是亲吻远远看上去已经有点生气的母亲,其次便是对着坐在她母亲旁边的詹半壁的母亲冯卿说了声,“卿姨,我走过来的时候都没认出您来,还以为是哪儿来的仙女呢?今天这身真是太美啦。”
冯卿推了一下吴,“也就是你,敢这样睁眼说瞎话也让我生不了你半分的气儿,你这孩子,我和你妈妈都聊了一早上,你那个女管家莫璃,一会儿说你要来,一会儿说你要来,我们脖子都等长了。”
“各位伯母的脖子可不能再长了,长一点儿,这脖子就更细些,就更漂亮些,那让我压力太大了,等我到了你们这个年纪,哪有你们半点风姿。”吴坐下来,握住母亲的手,吴母悬起来的心这才定下来,忙给自己宝贝女儿打圆场道:“这么油嘴滑舌的孩子,要不是真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还真不敢相信这是我的孩子,太像她爸了。”
众人皆笑。
吴环视一周,全是女眷,原本应该坐着男客的位置都空了。
“话说回来,今天我女儿新婚第一天,这对小鸳鸯昨晚指不定怎么缠绵呢,能来啊,我这个做母亲已经很欣慰了。”吴母笑着举起杯子看向众人,“让各位见笑了。”
众人全都起身回敬,大家一起碰了杯又再次坐下来闲聊。
吴母压低声音,“……我们吴家的小夫人呢,别第一天你就把她折腾的下不了床,我前天跟你怎么说的?!!!”
“妈,这才第一天,我是不是你亲生的,说得像是个银魔一样!我们两情相悦,自然就……”
吴母哭笑不得,早知道就不千叮呤万嘱咐了,在女儿面前倒像是做了坏人一样,年轻人哪有那个自控力呢?……可怜那孩子不过十来岁,未知人事,身子骨也孱弱,吴母想了想,还是吩咐跟了她几十年的老佣人去熬点汤水给那孩子滋补一下。
吴看在眼里,弯起嘴角,露出一个坏笑道:“妈,你也应该熬点什么什么什么汤之类的给我喝一喝,不是呢?”
吴母拍了一下吴的肩膀,“是,是,是。妈妈不偏心,给你也熬个虎鞭汤。”
吴大笑,这时温禧朝她敬酒,吴站起来,“干杯。”
“干杯。”
温禧看着吴发亮的眼睛和发亮的嘴唇,沉声说:“恭喜。”
“不用恭喜我,你也快了吧,和孔玉梁,我们今年差不多要同喜了。”
“………………”
“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孔要小孩?要不咱们一起吧。”
“?”温禧觉得吴看上去极度精神,但或许她心神早就飞到天上去了,说话越来越不着边际,不仅她这么认为,连坐在她对面的詹半壁也放下了刀叉,就这么惊叹的望着滔滔不绝的吴洱善。
“我是说,你和我的小夫人一起生,将来孩子可以订娃娃亲,无论男女,我们结亲。”
“洱善,你说得会不会太远了?”温禧抿了一口咖啡,“吭”得一声放下杯子。
“哪里远呢?近在眼前。我当然要和我的小夫人生个顶可爱的娃娃……对了,半壁,你呢,要不要也今年结婚,我们比赛好不好,谁先生出来,我家的宝宝就和谁结亲啊?我小夫人生出来的宝宝,肯定美翻了。”
詹母和吴母离得最近,吴这番话一下点燃了她们俩的笑点,一向自矜的詹母拍着吴母的手说:“洱善还真是长大了,以前咱们让她结婚,她总能把话题带进太平洋。你瞧瞧,现在一结婚就准备给你和老吴折腾一个小孙子出来了。”
吴母一方面觉得高兴,一方面又犹疑道:“她那个小夫人啊,年纪尚小,怀胎十月多么辛苦,洱善这是一时脑热,我可容不得她,怎么着也得过几年小两口的生活再考虑的事情。以后的事情,哪里说得准呢。”
吴洱善把本来一个好好的新婚早宴,硬是搅成了一个早孕问答专场,温禧和詹半壁在这件事情上根本插不上嘴,研讨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