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可暖摇了摇头,“不会……”
楚定天敛眸,勾唇轻笑,“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烟不管饱,只管寂寞。’?”
咯噔一声,向可暖的心跳漏了一拍,如此熟悉的话像是火星撞击地球一般剧烈,在她的脑海里面爆炸。
“有烟吗?”
“万宝路抽吗?”
“不过在警察局外面,公然在公共场合抽烟,不好。”
……
“有吃的吗?”
“寂寞吃吗?”
“不过你现在还小,不懂。愿意的话,我带你去吃大排档?”
烟不管饱,只管寂寞。
一段段的熟悉的对话,在向可暖脑海里面逐渐成形,一场场熟悉的场景再次排练。
隔得这么久,她仿佛还能清晰的感受到夜风亲吻的脸颊的柔软,绝望吞噬希望的黑暗。
涣散的瞳孔渐渐地收缩,楚定天坐在沙发上的模糊的渐渐的清晰。向可暖突地脚下一个不稳,趔趄着倒退,全靠身后的墙壁才稳住自己的身子。
眼神聚焦的那一刻,她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浑身都在战栗,手脚冰凉冒着冷汗。
楚定天突然将烟捻灭在水晶烟灰缸里面,然后突地站起来,迈着优雅的步子朝着向可暖走去。
没有一刻,她这么害怕过面前这个男人,在新田的时候她曾有一刻把他当成救世主,就是十年前的邵承宇一样。
但是这一秒,她硬生生的觉得楚定天不折不扣的是浑身是血来自地狱深处的撒旦。分分钟就能取走她的命。
楚定天嘴角带着笑,笑得让向可暖感觉阴森又刺骨。
楚定天的逐渐逼近,让她撑着墙壁连连后退,最后甚至坐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楚定天的逼近形成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就像是一张不透气的网,使她透不过起来。
男人弯腰,向可暖被逼近一个较小的角落里,抱着自己的脑袋,低垂着头,知道上方的空气不再密集。
向可暖才稍微抬起头来,偷偷的看那股强大的压迫感去哪儿了。楚定天已经再次回道了刚刚坐的沙发上,优雅的品着红酒,猩红色液体,像是僵尸饮的生人血。
向可暖抱着双腿,窝在墙角看着楚定天。
房间里再次回到了刚刚进门的安静,仿佛刚刚那一段小插曲不存在一样。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到向可暖以为,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一样。楚定天终于悠闲的品完高脚杯中盛的液体,“小暖?”
“嗯?”向可暖哆嗦的应道。
“不管你和楚家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了邵承宇你愿不愿意放下仇恨?”
叮!!!向可暖似乎耳鸣了一般,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看着楚定天。
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长的?为什么什么事情都知道,什么事都了如指掌,自己在他面前就像是一个剥光了随便看的哇哇一样。
“我不知道……”带着仇恨活了这么多年已经累了。但是现在不是她放不放得下的问题,而是他放不放的下。
但是似乎楚定天只猜对了一般,另一半并没有猜到。
楚定天放下高脚杯,另外点燃了一支烟,危险的眸子半眯着,审视着向可暖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希望你放得下。邵承宇的身世不是你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新觉在国际上是个什么组织,你一定比我还了解,雅各在最后只会帮他背黑锅。”楚定天一改刚刚的行事作风,而是处处的替向可暖考虑。
向可暖站了起来,拾回掉在地上的勇气,“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这个男人会不会自信过头了。
楚定天了然,“啪”的一声,一个牛皮黄的文件袋摔在沙发前的茶几上,‘龙门镇土地竞标企划书’几个大写加粗的正楷字落在向可暖的眼里,“企划书拿回去,到底要不要,你开有三天的考虑时间。不要急着回答我。”
说完楚定天就起身离开了休息室。徒留向可暖一个人在休息室里。
看着那份静静的躺在茶几上的文件,向可暖眼底一闪而过复杂的情绪,犹豫再三还是上前把文件袋装进了自己的包包里。
这份企划书就算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假的,而楚定天又十分清楚自己带着这个目的。不知怎的,向可暖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懂楚定天的脑袋里在想什么,这个脑袋考虑得太多了。
而这样的男人太危险了。
向可暖推开休息室的门,一眼就看见裹着柔情的楚定天正在给躺在床上的秦念擦拭着手,轻手轻脚生怕碰碎了一样。
向可暖捏着挎包的手紧了紧,看着楚定天细心的照看着秦念,比起对秦念的愧疚,其实她更加的讨厌和嫉妒秦念。
“邵承宇在隔壁病房,献了很多血,现在估计还晕着。
你可以过去看,但是最好不要让他看见你。”
楚定天的声音里一字一句都履着寒冰,敲击着向可暖脆弱的鼓膜,令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想好了联系我!”
……
楚定天第二天还是去了楚式,打电话叫了顾瑾希来照顾秦念。
下班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赶来医院,秦念的病情还是一如既往,医生仍旧是那句求生意志很弱,多跟病人说说话。
楚定天于是彻夜没有休息跟秦念聊以前,聊小时候的事。
早上顾瑾希来的时候,就看见楚定天下巴上胡茬丛生,嘴里不断的呢喃着,时而笑,表情时而凝重,时而沉思。专程带了衣服给楚定天换洗。
在楚定天进休息室换衣的间歇,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