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贵妃想了想:“你说的对,我就是太急躁了点。皇上忽然叫小九去广州查那些来做生意的西洋人,这明摆是不叫小九在这里。是不是皇上有些疑心了?”九阿哥忽然被康熙派去了广州调查那些来做生意的西洋人是不是藏着什么祸心,这个事情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查清楚,而且也不是着急的事情,犯不着叫皇帝专门派个皇子去。在这个敏感的时刻,康熙这么做,徽之心里清楚。
徽之对着宜贵妃苦笑一声,无言以对。宜贵妃也是苦笑下:“咱们这位皇上,真是一言难尽!忽然想起来前头的孝懿皇后和孝昭皇后,真是难为了她们两个了。”宜贵妃的意思徽之明白,康熙这辈子怕是没真的爱过谁,真的彻底相信过谁。可怜孝懿皇后,一腔深情硬生生的被逼成了满心怨恨。
“没准我也要重蹈覆辙了!”徽之苦笑下,惹来了宜贵妃一个嗔怪的眼神。
不管徽之怎么想,她还是成了大清国的皇后。一整天折腾下来,徽之也不嫌弃坤宁宫的房间布置的太红了。她只是册封皇后。怎么坤宁宫的西暖阁里面被布置成了皇帝大婚的样子!徽之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打量着后宫多少女人都向往的地方。大红色的帐子,床上也是红色被褥和枕头,幔帐和屏风也是大红色,还绣着精巧的祥瑞图案,连着桌子引枕,靠背,坐垫都是大红色,高高的烛台上点着鲜红的龙凤烛。
眼睛,我的狗眼都要晃瞎了!徽之累了一天连口水都没喝。这个红的叫人压抑,甚至喘不上气的寝殿,徽之只想逃出去!
“皇后这是在干什么?难不成你还想逃出去?”康熙戏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徽之无奈的关上窗户和康熙抱怨着:“谁布置的寝殿,我的眼睛都要晃瞎了。我推开窗户透透气。皇上怎么来了!”徽之早就换了衣裳,她正穿着贴身的寝衣,试图推开窗户透透气。
康熙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挑挑眉:“好啊,你当了皇后就想着赶朕走了。今天我能去哪里!这些窗户不要推开,隔着个夹道就是祭祀用的大锅!哪里可是终年点着火,煮着白肉呢。”尽管是入主中原,可是皇帝家还保持着关外的习俗,用猪肉祭祀。坤宁宫设着神位,一口大锅里面终年煮着祭祀用的猪肉。便是后世砂锅居酸菜白肉的前身。好么,她住在了后厨了!
徽之气得甩开手,一脸的嫌恶:“怎么会这样?”大清国的皇后竟然住在厨房隔壁!是为了方便偷吃吗?康熙笑着拍拍徽之的脸,捏着她的鼻子:“你怎么忘了,祭祀的时候那些白肉是怎么来的了。你如今是皇后了,以后日常的祭祀都要你来做了。”满族最看重祭祀,一般人家西墙是设立着灶神等诛神牌位的地方,西边的炕上也不能随便坐,这些祭祀都在正房举行的。
皇宫里面的正房不就是坤宁宫吗?而且很多祭祀只有一家的主妇才能操办,自从孝懿皇后没了,多少年没皇后,也只能有萨满太太代为完成,要知道女主人主持的祭祀多是祈求家里子孙昌盛,阖家平安的。徽之一想起来三天一小祭,五天一大祭就有些头疼了。皇后的位子的确实不好干啊。她再也不能按着小妾心态,安心享受,只管哄着康熙就好了。她现在是正宫娘娘,怎么也要摆出来母仪天下的样子!
看着徽之明显郁闷的样子,康熙立刻给她吃定心丸:“你身为皇后自然不用事必躬亲,那些要紧的祭祀你亲自来,剩下的叫人代祭就是了。历来都是这个规矩。”听着康熙如此说,徽之才长长的舒口气,她拍着心口说:“还好,我还以为每天都要过来烧香呢!”“你啊,还是那个娇气样子。”康熙揽着徽之吻着她的脸颊,用胡须蹭着她敏感的颈部肌肤。
徽之有些害羞的推开了康熙:“皇上~~,时候不早了,我服侍着皇上歇息吧。”今天的主角是徽之,但是康熙也没闲坐着看热闹,听着皇帝那边传来的消息,今天宴席上康熙可是喝了好几杯。徽有些酸酸的想,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精力没以前那样旺盛了。想来今天晚上,康熙没心情做睡觉之外的事情了。
收拾停当,皇帝和皇后总算是躺在了坤宁宫的大床上,徽之看着百子图的幔帐,心里无聊的吐槽着:“这是几个意思?自己和康熙这个年纪还能生吗?他们可是先上车后买票的典型啊,反正生了三个孩子,有儿有女也算是合格了。”正在徽之出神的时候,忽然康熙一翻身把她拉进了怀里,徽之心里稍微诧异了下,莫非皇帝还要和她进行“深入亲切”的交谈不成?
不过徽之是想歪了,康熙胳膊撑着头,看着躺在自己身下的徽之:“记着当年朕和你说要讨了你回家做老婆,你还拿着大道理编排了我一顿。今天怎么样?有志者事竟成!你还不是乖乖的在我身边了,老婆子!”
徽之听着康熙的话一脸黑线,这个男人真是小心眼!大概是当年自己那番身份悬殊论和门当户对论叫康熙印象深刻,而且觉得自己被扫了面子吧。徽之眼波流转伸出指头在康熙的胸膛上怯怯的画着圈圈,长长的睫毛上下翻飞,徽之娇嫩的红唇一嘟,嗲嗲的央求着:“三哥哥,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当年的事情还是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