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恍惚的瞅着屋顶,突然传来敲门声。
“进来。”阿古清了清嗓子道。
门吱呀一声,二等太监雁回探身进来。
“总管,您醒着呐。”雁回殷勤的道。
阿古用鼻音嗯了一声。
“太子殿下今儿没瞧见您,得知您风寒还没好,便赐了药。”雁回伸手递出一个瓶子,羡慕的道,“您瞧瞧,这可是上好的东西,殿下可真是关怀您。”
阿古听言,立马要起身谢恩,雁回赶紧按住他:“总管您别动,殿下吩咐了,您身上不适,不用谢恩。”
阿古又恍惚了一下,才重靠回去,淡淡的道:“谢殿下恩典。”
接过瓶子,又道:“殿下可还有其他吩咐。”
“没了没了。”雁回摇头,立马领会阿古的潜意思,道,“公公既然身体不适,便多休息些,小的这便不打扰您了。”
“恩。”阿古轻轻点头,目送雁回出去。
定定的瞧了手中的药瓶一会儿,阿古猛然攥紧了他。
翌日,太子正在书房批请安折子,阿古默默的进去站定。
太子略有所感的抬起头,看见他笑道:“好了?看来那药效果不错。”
阿古跪下谢恩:“奴才谢殿下赐药。”
“起吧。”太子淡声道,“过来磨墨。”
原本正在磨墨的小太监乖巧的退下,阿古上前拿起墨碇,托着手腕一圈一圈的研磨。
屋里一时安静下来,只余太子翻阅奏折的沙沙声。
长春宫,库嬷嬷再一次捧着信进来,内室的伺候的人只余下向晚。
云荍依旧是打开信草草扫过一遍,便提笔准备回信。
“皇上大败叛军前锋,噶尔丹已经往西路逃去。送信给富察府,就说大哥安然无恙。”云荍边写信边吩咐道。
康熙当然不可能在给她的信里特特提起常德,不过依照康熙信里的寥寥数语,云荍便猜到,他们怕是跟叛军的面都没见着,叛军便望风而逃了。既然这样,那就肯定不会有人受伤了。
想到这里,云荍不由得撇撇嘴,三征噶尔丹那么有名,还以为噶尔丹有多厉害,结果他的前锋军居然在知道康熙亲征以后就望风而逃,简直让人惊掉眼球。
库嬷嬷与向晚闻言都喜气盈腮,皇上初战告捷,这是大大的喜事啊。
果然,何沐安去富察府送信回来之后,便笑道:“外头现在都传遍了,都知道皇上此战大捷呢,好多百姓家都在放鞭炮。”
云荍撇嘴,什么百姓家,怕是那些塞了子侄在中路军的勋贵之家吧。
“好了,富察府如何?”云荍打断他的讲述,问道。
“无甚大事,富察夫人听了消息很是高兴。”何沐安道。
“那便好。”云荍点点头,又问道,“那头如何了?”
何沐安出去,可不只是为了递个消息。
“一切顺利,那头最近在寻摸园子,您看,奴才要不要?”何沐安试探着问道。
云荍明白他的意思,摇头道:“不必,咱们不要插手,顺其自然。”顿了顿又问道,“其他的准备如何了。”
“别的都还好。”何沐安为难的道,“就是您说的喇嘛,不太好找。”
云荍有些意外,喇嘛西藏那边不是挺多的吗?这么想她也这么问了。
“那边是不少,但近年皇上对那些人管的越发紧了。”何沐安隐晦的说道。
云荍沉吟,她倒是没想到这个,这样的话,就算找来喇嘛,也太明显了些,可能会暴露。
“那就算了。”云荍思考了一下道,“不一定非要喇嘛,本宫记得,南边是不是有一些部落有巫医?”
“听说是有。”何沐安迟疑的点头,“可是,听说这些人神秘的很,咱们要是接触,会不会沾上些什么,露了行迹?”
至于巫术一事,何沐安他们选择性的忽略了过去。虽然皇上对这事忌讳的很,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主子有志,他们这些当奴才的只要全力办事便好,其他不该他们管的他们只当不知道。
“又没让你们把人抓来送给人家。”云荍想翻个白眼,怎么突然觉得她身边的人变笨了?
“安排人露风声,诱导目标人物心动,然后让他们自己去找。”云荍道,“这么简单的事还要本宫教你们?”
“是,奴才知错。”何沐安等人请罪。
“记得,要隐匿行迹,不用太急迫。像上次之事,就办的很好。”云荍再次叮嘱道,
“奴才明白。”何沐安行礼,下去准备。主子只要提出一个目标,具体怎么实施还要他们细细谋划才是。
自康熙大败叛军前锋以后,前线便接连传来捷报。
费扬古截住噶尔丹大军,先是诱敌以深,然后前后夹击,叛军一时死的死、伤的伤,最后,噶尔丹只带了几十名骑兵逃脱。
与此同时,东路大军果然遇上从北边偷偷摸摸越境的毛子,当时便迎头痛击,将毛子一气打回了老家。
至此,噶尔丹叛乱集团算是土崩瓦解,唯一遗憾的,便是噶尔丹给逃了。
康熙与西路军汇合,派出大军整整搜寻了十日,也没找到噶尔丹,最终无奈决定班师回朝。
虽然没有生擒噶尔丹,但这依然是大胜,一时间京城内外只有一个声音,便是歌功颂德,大赞康熙爷乃圣天子之象。
太子更是前来拜见云荍,商讨如何举行盛大的欢迎仪式以及庆祝仪式。
“本宫一届妇人,对这些却是一点儿不懂。”云荍笑道,“虽有心给太子一些建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