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知是不是老天爷看不得康熙高兴,胤祉喜宴当天,温僖回宫后便觉得有些不适,只当是酒喝多了就没在意。
再说这大喜的日子叫太医实在是晦气,若让荣妃知道,心里肯定得怨恨她。
谁知后头两三天竟有越来越重的趋势,起个身都觉得乏力的很。
这下再顾不得许多,赶紧叫了太医,太医只说是操劳过度,静养歇息便好,开了一个安神的房子便完了。
温僖喝了十来天,病不但不见好,反而越来越严重,整日里昏昏沉沉只想睡觉,头有时还一抽一抽的疼。
胤俄看到他额娘的样子害怕得很,撒腿就跑去找了康熙,康熙来看后,当即将太医院的人招过去,又将当初那个诊断说没大事的太医发落了。
一群太医围着温僖诊了半天,却愣是没诊出原因来,只说贵妃体虚,为什么体虚却说不上来。
康熙大发雷霆,太医院众人却依旧束手无策,就连院正都来看了一遭,却也只能诊出是脑袋里出了问题,具体的就再不知了。
至此不过半月,好好的一个人竟到了弥留之际,胤俄早就不去上书房了,日日陪在他额娘床边,却也没能激起温僖的生机。
这日,温僖突然一反常态,颇有精神的要求起身坐一坐,胤俄高兴的不得了,只当他额娘要好了。
年龄稍长的嬷嬷却明白,这怕是回光返照了,当下忍住心中酸涩,伺候温僖梳头描妆。
温僖也明白自己的身体状况,吩咐道:“去请皇贵妃娘娘过来。”
不请皇上,却请皇贵妃?
嬷嬷迟疑了一下,还是听话的安排人去了。
云荍听到来人的说辞就知道不好,当下也不耽搁,带上人就过去了。
“姐姐来了,请姐姐安。”温僖颇有精神的行了个礼,只是看到她脸上那厚厚胭脂都掩盖不了的蜡黄,云荍便什么都明白了。
两人坐下,温僖温和的笑道:“今日请姐姐过来也没别的事。”
说着冲胤俄一招手:“十二过来。”
待胤俄过来便怜爱的抚着胤俄的头,道:“我这个儿子,自小让我养的天真不知事,虽然有些霸道,心地却是好的。”
转眼看向云荍,眼神里蕴含着一丝乞求:“我眼见着是不能好了,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这个儿子。在这宫里,我最相信的,便是姐姐的为人。”
“不敢求更多。”说着竟是拉着胤俄一道跪下来,“只求姐姐能护胤俄一时安稳,让他平平安安的长大便好,求求姐姐。”
云荍一时愣住,等温僖按着胤俄磕了头才反应过来,赶忙上前将两人拉起:“妹妹这是做什么,胤俄身为皇子,皇上岂会不管他。”
温僖却不管这些,只挣扎着还要磕头,嘴里碎碎念着:“求求姐姐,求求姐姐…”
云荍长叹一声:“罢罢罢,本宫答应你便是。”
温僖喜极而泣,跪坐在地上使劲抱住胤俄,胤俄也明白了一些什么,与温僖抱头痛哭:“额娘,额娘,额娘不要丢下胤俄。”
云荍在一旁看的酸涩,连忙吩咐众人:“贵妃还病着,还不快将人拉起来扶到床上躺着。”
温僖哭了一通,精神又明显的不济了,云荍瞧着便知道她怕是要不行了,赶忙吩咐人去通知康熙,希望能见上温僖最后一面。
温僖此时却不管那些,她半躺下后,便拉着胤俄细细碎碎的嘱咐,胤俄抹着眼泪不住点头。
康熙匆匆赶来的时候,温僖已经陷入半昏睡,挣扎着看了一眼康熙,只留下一句:“皇上,求您…照顾好胤俄…”
便撒手而去。
虽然当年温僖的进宫是各方面的妥协,康熙也一直对她不咸不淡的,但好歹这个女人为他生养了一儿一女,且这些年都颇为安分,没叫他费什么心力。
因此温僖乍然去世,康熙还是感怀不已,虽然没有给温僖追封,但身后事还是下令办的风光。
温僖去世,由于是贵妃之位,所有皇子皇女都需服三月缌麻,胤俄更是请求为温僖守孝三年,虽然不合规矩,但考虑到现在后宫也没有皇后,倒也不妨,康熙便答应了。
丧事过后,京里一时清净许多,直到将近年间才热闹了些,不过也比不了以往。
新年,康熙宴请大臣,赐粥赐福。
令太子一系颇为不满的是,此次可康熙竟命胤禔、胤祉、胤禛同太子一起帮他写福。
过年最令云荍满意的便是几个孩子能天天回来一趟,虽然胤祒和胤祤还要上半天课,不过也能陪她用完膳,娘四个还能凑一桌麻将。
“胡了,清一色,哈哈哈,拿钱拿钱。”宁楚格兴奋的双眼直冒光。
胤祤捂着自己的小钱袋,不满的指控道:“你怎么又胡了?一个晚上都是你在胡,你肯定使诈了!…啊!”
话没说完就被坐在他上手的宁楚格赏了个板栗。
“怎么跟姐姐说话呢,懂不懂尊重长辈,啊!”宁楚格嘚瑟道,“我就是手气好,你能拿我怎么样,看你这样子,莫不是输不起了吧。哎哟,叫我看看,这袋子里还有几个铜板啊。”
说着就要抢胤祤的钱袋,胤祤阻挡却到底没挡住。输了一晚上,胤祤早心里失衡了,这会儿嘴一撇,眼里竟泛起水光。
云荍本来只是和胤祒一起笑眯眯的看笑话,见胤祤如此表情,赶忙把自己的银裸子捧给胤祤:“十三别理你姐姐,来,额娘给你,咱们接着来,今晚定能将你四姐的钱赢回来。”
胤祤自此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