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途车颠簸了几个小时,岑曼抵不住倦意,不一会儿就悄然入眠。她睡得浅,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唤自己的名字,便爬起来看个究竟。
走到窗前,岑曼看见杜婉玉站在门前,她连忙应声,接着听见杜婉玉说:“曼曼,赶紧过来吃夜宵,不然就凉了!”
杜婉玉对岑曼还是十年如一日的和善,岑曼一来,她立即把热腾腾的夜宵端出来,笑眯眯地说:“我随便做了点青菜鸡蛋面,你将就着吃,填填肚子就是啦。”
岑曼接过筷子,连忙道谢。
杜婉玉笑意不减,她说:“谢什么,我巴不得有人陪我,我家大少从来不肯陪我吃宵夜,他就喜欢跟一群猪朋狗友去……”
这话还没有说完,杜婉玉口中那位从不陪她吃夜宵的大少爷,竟然走进饭厅,慢悠悠地坐了下来。
餐桌上只放着两套餐具,杜婉玉不等儿子开口,就多添了一套餐具。她先给岑曼舀了一碗,随意地问:“你爸妈上哪儿去了,这么晚还不回家?”
岑曼说:“我妈住院了,我爸在医院陪着她。”
杜婉玉皱起眉头:“怎么了,严重吗?”
“应该没什么问题。”岑曼回答。
赶回霜江以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拨通了父亲的手机,问明母亲在哪家医院,直接过去看她。然而,父亲却让说医院里病菌多、让她先回家休息,她几次追问,他都支支吾吾的,始终说不出究竟。就在她几近抓狂的时候,父亲才肯实话实说,其实她家母后的身体并无大碍,之所以闹进了医院,不过是怄不过那一口气罢了。
尽管父亲没有详说,但岑曼已经猜到其中因由。她无奈地叹气,而杜婉玉以为她担忧重重,连忙劝她宽心,并提议:“今晚早点休息,明早我跟你一起到医院。”
岑曼不想麻烦她:“我妈过两天就出院了,不用专程去看她。您刚回霜江,明早就睡个懒觉。”
“我一把年纪了,还睡什么懒觉。”杜婉玉说,“就这样定。”
杜婉玉这么坚持,岑曼也不好再说什么。她答应下来,随后陪着杜婉玉闲话家常。
在旁的余修远安静地吃着汤面,由始至终都没有插话,母亲探问岑曼的近况,他便心不在焉地听着。
无意间瞥见岑曼指间那枚素雅的白金戒指,余修远的眼底瞬间波澜莫测。但很快,他又淡淡然地收回视线,平静得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