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尽心尽力地把林乐青护送到女厕门口,看架势似乎还要继续保驾护航……
林乐青抿了下嘴:“小哥,你站在女厕门口真的合适吗?”
小哥有一霎的脸红,愣愣地说:“但是上面交代要把你安全送到酒席上。”
林乐青笑了:“我就只是上个洗手间,又不会逃走,你也不用那么紧张啊。那边有个休息室,你去喝口水,我待会就出来找你,这样可以吧?”
小哥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工作有点妨碍到客人了,当下红着脸连说好的好的。
忽悠走了小哥,林乐青赶紧往另一边的出口移动。
她在酒席上看到了苏景荣,这绝对不是好现象,而且冷静下来之后越想越觉得这事不对劲。本来嘛,就可以走了的,为什么主人家会突然让她喝什么喜酒?喝就喝吧,还偏偏在席间见到苏景荣……
她回忆了一下刚才看到的新郎新娘宣传海报上的名字,新郎好像叫……方之勋?
好像苏景荣大学时候室友里也有一个方之勋……
好像一道惊雷劈中她脑袋,林乐青怔怔地忘记了走路。
“这次又是便秘吗?”苏景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出口处,一只手从兜里拿出,指着她背后的位置,“洗手间在那里。”
真是冤家路窄,不过既然躲不开,只好迎头而上了。
林乐青笑了笑:“好巧,你也来上洗手间?要不你先上?”
苏景荣今天来参加酒席,换了一双锃亮的皮鞋、一套熨帖西服,完美身材因此展露无遗,大气深邃的五官,尤其是那一双眼看人的时候就好像能整个把人看透。
他淡定地朝她走近:“如果你想跟我一起,我需要考虑考虑。”
“一起?你想得倒美!”
林乐青说着往旁边躲,背后刚好抵住墙壁。
苏景荣长臂压在墙上,把她壁咚在狭小空间里动弹不得。
他说:“难道我们没有在一起过?需要我帮你重温下过去的日常吗?”
苏景荣有的时候说话真的很简单粗暴,他说过:“日常,不就是‘日’常吗?”
所以曾经无数次他们相处的日常就是在卧室、客厅、浴缸、阳台……各种地方留下痕迹。
这些地点里最舒服的是卧室,最凌乱的是书房,最狂野的是浴缸,最和谐的是客厅,而最刺激的是阳台。
苏景荣住的地方是独栋的别墅区,白天进出的人很少,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因此在阳台上公然办事伴随着紧张的刺激,那几次真是印象深刻。
林乐青的思绪是被嘴唇上凉凉的触感惊醒的,她眼神聚焦的刹那就跌进苏景荣深邃如海的眼眸里,褐色的,有着独特的纹路,看得越深就好像越要被吸进去……
苏景荣一只手掌就能捧住她的后脑,把她的唇用力往自己这边压,因为过去无数次的实战操作,他轻而易举地打开她贝齿里的缝隙。
那双唇还是一样的湿润柔软,熟悉的触感刺激着苏景荣沉寂多时的心脏还有他多年积怨,好似发泄一般倾泻出来……
林乐青腿都快软了,这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她感觉心脏都要爆掉了,下意识的抬起脚往最要命的地方踢过去……
就算在这样意亂情迷的时刻,苏景荣还是比林乐青先一步洞悉她的行动,灵敏地往后退一步,然后手掌一压,林乐青的膝盖就刚好在他手掌之中,依旧动弹不得。
林乐青怕他再次偷袭,只好捂嘴低声喊:“苏景荣,你不能再这样了!”
苏景荣用手指隔着她的手描摹她嘴唇的轮廓,声音低沉地问:“这样吗?还是这样?”
他靠近,张口咬住林乐青的耳朵,狠心一用力,听到她的嗷嗷叫之后才松开。
“林乐青,多少年了?”
林乐青看到苏景荣的眼睛里隐隐约约好像有一丝的悲伤,她不懂是为了什么,更不明白他说多少年是什么意思,因此弱弱地开口问了一句:“什么?”
苏景荣的唇角向上扬起,露出一抹自嘲地笑,声音里碾进了恨意:“你甩了我多少年了?或者说你不告而别多少年了?”
于苏景荣而言,当年两人有多亲密多甜蜜,现在就有多痛苦。这么久过去,他给了自己时间治愈,然而伤口却腐烂在潮湿的思念里。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渴望听到她一句解释,哪怕是骗他的,他都甘之如饴。可她骨气硬,这么多年了愣是一句不说。
年少时期的他是骄傲的,即使第一时间掌握了她的任何动态,还是不肯先低头过去找她,反而远赴重洋,从此醉心学术。
他在大洋彼岸守着他的骄傲和后悔度过灰暗的一日又一日,却一次又一次听到她把日子过得如何有滋有味,从爱里滋生出的恨侵蚀他心脏的一寸又一寸。
这样的日子他过了整整一千七百八十一天,真他妈受够了!
然而这种分分钟抓狂的心理毕竟已经折磨了他这么久,苏景荣早已点亮了“任内心惊涛骇浪,表面依旧风云不变”的技能,他越是纠结, 表面越是冷静。
林乐青目瞪口呆,整个人都好像被超级无敌朝天椒汤底浇灌过,她努力嗡动嘴唇竟说不出一个字:喂,混蛋啊,当年明明是你……
勇气还没酝酿上来呢,她听到苏景荣说“不过,这一切都无所谓了。”
她忽然就泄了气: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了,还红脸争辩什么?
于是努力大度地说:“是啊,都过去了。”
苏景荣一听,面无表情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