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允文允武的储君,就如今乱世来说,实在是大明之福!
如果,明景帝此时年轻力壮,精力充沛,恐怕还会忌惮自己这个儿子,然而,他已经力不从心了。
当年的那口血,当时看着没有半分不适,甚至太医都道只是吐了淤血而已,绝不会有半点大碍。
然而,只有苏之婉知道,怒极攻心之后的明景帝已经是强弓之弩,吐了血的明景帝已经时日不多了。
能活过六年之久,都是苏之婉暗地里给他吊着一口气!
谁也没想到会起战事,打仗的时候最忌国君驾崩,这对民心和军心来说,都是极其不利的。
为了这些在前线拼杀的军人,为了这些原本就人心惶惶的老百姓,也为了……李承泽,苏之婉不得不吊着明景帝的性命eads;首席擒爱宠妻无度。
只是这世上,有的是方法让人生不如死。
这六年来,苏之婉虽然口头上说,给李承泽一个表现的机会,然而,暗地里却狠狠地收拾了那群桀骜不驯的世家大族!
这些,想必王家深有体会。
只是,她一不小心收拾得狠了,这些人也快忍不住了吧。
李承泽也该回来收拾烂摊子了吧。
夜凉如水。
咸福宫的寝殿水雾迷蒙,炉烟妖娆。
“侍书……”
一直以来,苏之婉沐浴都不喜欢有旁人在场的,侍书、弄琴伺候她多年,自然也知道她的习惯。
而今,浴汤朦胧中,苏之婉裸着身,双眸微掩,倚靠在浴桶里,露出熏得酡红的脸蛋和圆浑的肩头,察觉到有人靠近,下意识得低声喃语。
半晌也没有听到侍女的回话,还未等她有半分动作,却听到一个喑哑的声音响起。
“几年不见,娘子却忘了为夫?”
是几年不见了。
明景帝虽然有过几次,宣旨让李承泽回京禀报军情,然而,只有几次而已,甚至往往匆匆忙忙,李承泽都未曾来得及向端柔皇贵妃请安,又匆匆忙忙地领兵,前往前线了。
苏之婉身形一僵,显然没有料到李承泽的到来,道,“本宫以为,太子殿下回京还要迟上一些。”
辽国和周边诸喧,用时六年,终于被李承泽给打怕了,辽国以割了半个国家的土地为礼,退出大明十几里,作出一副臣服的姿态,算是了了战事。
一些喧甚至直接就被大明给充作城池,历史上再也不会存在这些国家了。
如此军功,实乃凯旋!
离京好几年的李承泽也终于可以回来了,以战神之名。
李承泽低声笑笑,带着莫名的干涩燥热,松了松衣襟,道,“快马加鞭,跑死了好几匹快马,就为了来见你一面。”
苏之婉转过身,丝毫不在意如今的赤身裸‖体,挑眉,“可还怪上本宫了?可要本宫重新赏你几匹快马?”
堂堂一大明太子怎么可能少了快马,苏之婉这句话不过是讽刺罢了。
早在几年之前,苏之婉沐浴之时,便从来不曾避讳过李承泽,如今自然不会。
可是,她却忘了一件事。
六年之后的李承泽,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太子了。
李承泽走上前,伸手取下一旁的白纱皂,隔着纱,搭上了她的肩头,低下身,耳鬓私语,“娘子说笑了……”
热气打在她逐渐红润的脖颈,分不清是浴汤还是李承泽的缘故。
苏之婉微微瑟缩,气息片刻不稳,嘴上却不饶人,朱唇轻启,秀眉微挑“谁是你娘子?本宫的夫君可是这大明的皇帝!手掌这天下的生杀大权,可是你能比的?”
李承泽笑了,语调甚是平静,不见丝毫怒气,“他是你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