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卷成筒的布帛。姜汐凑到姐姐身边,看着姐姐手中那条布帛疑惑不解道:“姐姐,这是什么?飞鹰传信吗?”沐俢槿没有回答姜汐,而是眉头深锁地看着那只颇为熟悉的“海东青”想了一会儿后,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怎么了,是谁啊?”沐俢槿轻轻叹了口气,没有说话,而是神色凝重地打开了手中那卷轻薄的布帛。低头看了一会手中那条布帛后,她原本便就沉重的脸色越变越差,直至全无血色。原本是极为轻薄的布帛,上面写得也不过是寥寥数语而已,可在沐俢槿看来,却是重如千斤,压得她透不过起来。看着沐俢槿如此失态的样子,姜汐有些奇怪地皱了皱眉。在她的印象之中,沐俢槿从来都是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不论遇见多么棘手的事件,她也都是一副诸事淡然的样子,仿佛天地之间并无任何事能够使她忧心。只是没想到,这不过是一张小小的布帛,竟能让从来都是处变不惊的沐俢槿失态至此。姜汐心下疑惑,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抬手伸向沐俢槿手中的布帛,想要看看那上面究竟写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只是还未等她碰到那布帛,沐俢槿便率先躲开了她的手,将那布帛揉成一团,紧紧地攥在手中,面色不善道:“这件事本与你无关,就算你看了,也不过是徒增烦忧罢了。”说着她深深吸了口气,调整一番被那布帛中的内容搅乱的心绪,吩咐姜汐道:“你去我梳妆台前的那个金丝八宝攒珠漆盒中找一个宝蓝色锦囊,将它拿来给我。”“是。”姜汐呆呆地应了一声,乖巧地转身走进了大殿。沐俢槿静静地站在积满白雪的院中,任早春依旧有些凛冽的寒风将自己的衣襟吹得翩翩起舞。一双垂在身侧的柔荑却是越攥越紧,长长的指甲慢慢地陷入手心细嫩的肉中。被尖利的指甲割破的手心里,鲜血一滴滴地滑落,在满是白雪的地上开出了一朵朵殷红的梅花。沐俢槿手中那张窄窄的布帛瞬间便被鲜血染得通红,再看不出原来的模样。沐俢槿抬起头,望着天边光芒万丈的太阳莞尔一笑,可虽是笑着眼中却满是狠毒与杀意:“亲爱的姑母,看来槿儿该与你斗斗法了。”一阵寒风打着旋儿从院中经过,卷起沐俢槿长长的裙裾,也卷走了她手中那条染了血迹的布帛。鲜红的布帛随着寒风肆意翩跹,隐隐约约地露出了上面的字迹:“太后投毒柠儿,距毒发还有三月期限。”寒阙天,羲和殿。翠锦面色匆忙地从外面走进殿内,向着正懒洋洋地半倚在榻上绣婴儿穿的肚兜的姜简行了个礼:“娘娘,奴婢有事禀报。”姜汐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了翠锦一眼,用眼神问她是否要屏退左右。见翠锦轻轻点了点头后,她才放下手中的绷子,柔声吩咐道:“我与翠锦有些事商量,你们便先下去吧。”“是,奴婢(奴才)遵命。”在殿内伺候的宫人们听了姜简的话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俯身退出了殿内。待所有人全都退下之后,翠锦又不放心地左右看看,确定没人之后才开口道:“娘娘,奴婢方才从李公公的小徒弟那儿得到的消息,说是皇上想要纳大小姐为妃。”“你说什么?”姜简面色一惊,心瞬间凉了半截,她心中十分清楚,若是沐俢槿进宫为妃的话,那自己如今的地位与宠幸将全部化为乌有,一点不留。想到这儿,她有些不敢相信地确认道,“此事可当真?!”
状态提示:一百一十七 客心悲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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