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老,您这是以及之身赔之......等于是一步一步走上绝路......”
慕震涛清苦一笑,“人啊,早晚有那么一天,若我离去那天,能拉一帮嗜血魔鬼同入地狱,不枉我这么多年苦心经营......”
季林哽咽,话题太过沉重,转移,“那么......您去医院吗?小姐现在很崩溃......”
慕震涛摆手,“此事,是她过错,我不偏袒,算是她一种磨难,经历生死考验,才能让这对夫妻愈加骨血相溶,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说完,欣慰一笑,“季林,蓝蓝遇一良人,这段良缘,是我走的最对一步棋,宫藤舍命相护,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是啊。”
“去吧,等宫藤醒来,回我便可。”
“是。”
............
夜十点,慕凝蓝醒来。
秦淮守在**前。
她薄薄眼皮肿的跟核桃一样,又酸又涩,几次睁眼,眼前重影变幻。
鼻息间尽是浓郁的消毒水气味,她明晰,自己身在病房。
挣扎着坐起来,身体空乏无力,手上还扎着针管,没几秒颓倒在**。
秦淮伸手,一时不知道扶哪里为妥,却被幕凝蓝抓住胳膊堪堪坐起来。
秦淮附身,在她后背垫了枕头。
眼前逐渐清晰,垂眸,身上已被换成病服。
秦淮说道:“夫人,您终于醒了,烧还没退,您好好躺着。”
她试着说话,嗓子哑的一时蹦不出一个字,咳了几下,嗓子又烧又干,像针横在中间。
视线落在**头柜,秦淮意识到什么,急忙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慕凝蓝一口气喝完,润了嗓子,好受一点,一手撩开被子,就要下**。
秦淮攥住她扎针那只手腕,“夫人,您先休息,先生已经转移到重症监护室,深夜不是探视时间,明天等您好点,再过去。”
“不......咳咳......咳......”喉咙发出的声音又细又小,咳嗽不停。
倔强从**上下来,站不稳,仰仗秦淮手臂堪堪维持站姿。
抬头转眸,灰蒙蒙的目光落在秦淮衣领处,脑袋太沉,实在抬不动,干涩细音从喉间卡出,“秦淮......扶我过去......”
“夫人,医生说您必须卧**休息......”秦淮试图说服她,心中也知,无法说服。
这时,霍靳墨推门进来,看见此景,蹙眉,“丫头,你怎么这么倔强?自己都照顾不好,之后怎么照顾宫藤?”
秦淮扶着她,另一只手拿起挂瓶,她挪了两步,对霍靳墨道,“我想见他......之前是我不争气,没看到他从手术室出来,我要去......哪怕只看他一眼......漂亮叔叔你带我去......”
霍靳墨头疼,犹如见到上次丫头昏迷时宫藤那副倔样子,走上前,弯身,将她打横抱起,秦淮跟在后面提着点滴瓶。
重症监护室与她病房相邻,不是一栋楼,两栋楼之间相连,需要穿过几条走廊。
一路上,霍靳墨心中五味陈杂,感受着怀中那么一点分量,丫头真是娇纤又小,个头一米六六是有的啊,怎么这么
弱弱巴巴?
怜悯之心收不住。
这对夫妻,爱的凄美,爱的让别人看了为之伤,为之痛。
............
重症监护室前,霍靳墨将她放落在地,扶着,怕她随时要倒。
慕凝蓝抬起右手,摊开小小掌心,抚上冰冷的玻璃防护,眸中蕴满晶莹,在看到**上那道又长又直躺着的男人时,吧嗒吧嗒,尽数滚落。
病**上,氧气罩盖住了男人大半张脸,能见皮肤无血色,双眸紧闭,屋顶一盏灯,淡淡光晕落在男人青瓷额头上,黑而浓的睫毛尘埃落定静铺,没有一丝翼动,薄唇微抿,睡着了样子安安静静,温温尔雅,一点不像垂死边缘之人。
身上盖着被子,露出一截白皙脖颈,搭在被子外面的手背或手指黏着夹子,针管。
**头监护仪,数据闪动,那是生命频率的波动,两个护士一旁查看,记录数据。
慕凝蓝静静站定,眸中聚焦,黑漆漆瞳仁,尽是叔叔容貌残枯的映像。
霍靳墨和医生协商,能否破例探望。
医生见慕凝蓝低靡状态,只是摇头,她感冒很重,别说不能进去探望,扎着针,根本无法换无菌服进去。
霍靳墨叹气,对慕凝蓝说,“丫头,听见了?你必须让自己身体好起来,才能有力气照顾他,宫藤若醒来,看到你这幅样子还能有好脸么?”
慕凝蓝擦掉眼泪,安静听话,不再倔强,却坚持留在监护室外沙发坐着。
秦淮和霍靳墨无奈应允。
霍靳墨找来护士,要了毯子将她盖住,夜间本就凉,这幅小身子骨再折腾还能要?
待两瓶消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