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藤冷酷决绝的五官,听她莫名其妙一说,僵了又僵,黑了又黑,将她从怀中扯开一些,一双眼睛危险的跟豹子似的瞪着她。
慕凝蓝吓得后退至墙角,双手抱拢,遮也遮不住前方傲人雪白,脸上红晕炸开,蔓延至全身,却颤抖着,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突然,身上一暖,慕凝蓝睁眼。
却见南宫藤拿着一条毛巾,正在给她擦身上的水渍,动作轻柔又利落。
慕凝蓝头顶一群乌鸦无声飞过。
她恨不得一头撞死一旁墙壁上,人家根本没那个意思,她倒好,一副等待君王临幸的蠢样,真丢人。
南宫藤将她羞恼又窘迫的小模样尽收眼底,脸上冷意褪去几分,丢去一句令她分分秒秒要羞恼死的话,“就你这么不讨喜又让人气的恨不得掐死你的破小孩,你觉得我有那个兴趣,还能硬的起来?”
“......”死死闭眼,权当没听见,没脸反驳,脸皮霍霍掉了一地。
男人唇角几无可察的漾起涟漪,给人的感觉却依然冷冰冰的。
最后,给慕凝蓝裹了一条浴巾,抱到**上。
**很矮,却尤为宽敞,并不是榻榻米,很软很绵。
慕凝蓝坐在**尾,看他走出房间,不过几分钟又回来,手上提着一个医药箱,她猜测,从酒店前台拿的。
南宫藤拿出所需物品,单膝跪地,将她受伤那条腿捞过来,搁在自己腿上,先用大棉签清理伤口边缘血迹,之后用棉签沾了碘伏,轻轻擦拭。
动作很轻很柔,慕凝蓝还是痛的撕了口气,又怕他不高兴,咬着唇瓣,一副安安静静又很乖的样子。
南宫藤抬眸,看她一眼,眉头蹙着,没说什么,动作愈加轻柔,不时地薄唇凑过去,吹了吹,像待一个孩子那般仔细又贴心。
慕凝蓝心头像是被强酸腐蚀一般,酸痛直逼眼眶,眸中瞬时蕴满泪水,又蹿回心尖,酸酸的,甜甜的。
此刻,眼前男人的模样,越来越模糊。
却深深烙在心里最深处,即使刀剜剔骨也无法磨灭印记。
南宫藤处理完伤口,抬头时,她急忙偏脸垂头,强逼回眼中泪水,还是勉强了,一滴眼泪猝不及防滴落他手背上。
他手背颤了下,眉头拧成一团麻绳,还是什么都没说,又捉住她的脚看。
脚背许是被丛植刮伤,几处血痕,刺痛了他一双眼睛,心,仿佛被尖锐利器刮伤数道血痕。
南宫藤用棉签擦拭,贴了几个创可贴,才站起身。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两厢沉默。
慕凝蓝再也忍不住抱住了男人的腰,泪水哗哗地掉下来。
“被人抛下的滋味好受吗?”头顶一道清凌凌的嗓音响起。
慕凝蓝抱着男人腰身的一双手臂收紧,脸更加往他怀中蹭,“对不起,我错了......”
“错在哪儿?”他嗓音很淡,手却抚着她半干的长发上。
“我不该瞒着你偷跑出来......”她无比诚
恳的回答。
南宫藤眉头并未舒展,放开了她,不再管她,去了浴室。
…………
慕凝蓝一直坐着,看着浴室格子木门投影出男人俊美健硕的身型,发呆。
等他出来时,慕凝蓝姿势不变,还是愣愣坐着,凝着仅裹一条浴巾的男人,他上身全.裸,不知是否刻意,缠在腰间的浴巾恰当好处,露出漂亮的人鱼线,令人遐想。
南宫藤身型笔直,沉步走过来,眼睛没落来一分,靠在**头。
抬手,拿起**头柜上的公文包,从里面掏出手机。
慕凝蓝咋舌,他什么时候进去的她房间?还有她的房卡?他怎么会有?
想说点什么,却见他眉目深邃,直直盯着手机屏幕,偶尔手指拨弄几下,不知道一万个业务要处理!
她知道,他还在生气,她不敢打扰。
保持一个姿势不好受。
慕凝蓝卷着身体往**里挪了挪,又挪了挪,经过几番轻移,和他隔着距离并肩靠在**头,这人安静温润的样子,引得她几次目光定住。
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走。
窗匛外,夜幕降临,透过窗帘薄纱,乌青色的夜空,一弯清月斜挂,缀着零点星光,闪闪烁烁,这是一个宁静阑珊的夜晚。
就在她不知道时候脑袋靠在他肩上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腰上一紧,是他手臂箍住。
慕凝蓝瞬间清醒,顺势往他怀中扎,半个身体趴在他光裸的胸膛,双臂抱着他脖颈,脸往他脖颈深处埋。
“干什么?”他说,声音依然冷漠。
慕凝蓝知道他还在生气,却没有之前那么气盛,胆子大了点,更紧贴过去。
“叔叔,对不起......”
这不知道已经是今晚多少次说这句话了,恐怕这辈子的“对不起”都要说完了。
没想到,这人傲娇一开口,却能噎死人,“我们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