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凝蓝看着奇奇怪怪的两人,和南宫藤对了目光,不约而同的笑了。
饭后,几人收拾完行李,退房,一起陪安洛去找张天国。
慕凝蓝坐南宫藤的车,安洛上了霍靳墨的车,相继下山。
再次回到小镇,退掉一辆车,四人乘坐一辆车,开往张天国那栋日式小别院。
不过十几分钟,四人下车,穿过青田绿野,踩着石径小道,走进绿翠庭院。
上了木质地板铺的台阶,门廊屋檐前停下。
南宫藤提示霍靳墨别再跟上去:“安洛自己的家事,尽可能让她自己解决,适当时机再帮衬。”
安洛听到,感激的眼神望了一眼南宫藤,不禁感叹,这人心细如发,又解懂人心,她一直对南宫藤存着几分敬畏的。
家事纷扰,家丑不可外扬,她明晰,南宫藤此举是在照顾她的感受。
霍靳墨听此一说,止步,却上前握住了安洛的手,轻轻一句:“我就在外面。”
安洛心底一暖,回握,笑了:“谢谢。”
慕凝蓝实在不放心安洛一人战斗,坚持要陪同安洛一起进去,南宫藤略略犹豫,破天荒的点头同意。
两人穿过门檐前一条长廊,在木质推拉门前站定。
一如昨天,安洛摇了摇屋檐下风铃。
这次门开。
门口站着一个四十多岁,体态丰腴的中年女人,细眉浓妆,看见安洛那瞬,神情一滞,而后,假脸相迎,“洛洛?这不是洛洛吗?”
安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唤道:“舅妈。”
中年女人敷衍应声,看了一眼安洛身旁的慕凝蓝,问道,“这位是谁?”
安洛介绍道,“这是我最好的朋友,蓝蓝。”
中年女人似是思索一番,眼中一亮,夸张大变脸,上前握住慕凝蓝一双手,自来熟的样子:“这可是我家洛洛的贵人啊!快进来!”女人一边拉她进屋,一边拍着她的手背碎碎念道:“常听洛洛提起你,你可是慕氏千金大小姐啊!看看,这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这皮肤又白又嫩的,跟出水豆腐似的。”
说着,又将慕凝蓝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眉尖眼角尽是阿谀逢迎之态,令慕凝蓝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安洛皱眉,拉回慕凝蓝,直接开门见山:“舅妈,舅舅呢?”
女人一听,脸色一沉,“屋里睡着呢!”顿了顿,开始哭穷:“哎!如今做生意难啊!一天天起早贪黑的在异国他乡就挣个仨瓜儿俩枣的,愁啊!你哥也是个不成器的!一天到晚就知道游手好闲!哎呀!这好不容易把你拉扯大了,你在国内,死活不过来,也指望不上啊!”
安洛仿佛对这场面麻木了,只道:“我舅妈,我之前不少往家里寄钱吧?”
女人一怔,冷嗤,“就你那点工资?还不够我们塞牙缝的!你看看,我含辛茹苦,把你养得出水芙蓉一样的美人胚子,早就让你赶紧相亲,嫁个有钱人,攀上高枝,麻雀变凤凰,我们也好沾沾光!你倒好!油盐不进!自视清高!哎!一辈子丫鬟的命呦!”
此时,门外,南宫藤
和霍靳墨将一切听得清清楚楚,霍靳墨攥紧拳头,眉头紧皱,昨夜安洛那番话,自心头滚过,仿佛一下子参透。
安洛一听,气不打一出来,却极力隐忍,“舅妈,我这次是因为房子的事情来找舅舅的,我想和舅舅谈谈。”
女人一听,脸色当即变了,怨毒的眼神刮过去:“房子不都给你了吗?”
安洛尽量平静,“房产和契证都是伪造的!”
女人挂了下耳边的小卷发,阴阳怪调道,“什么?这我可就不清楚了,房产证和契证可是亲自交到你手里的,谁知道,你是不是拐着弯随便找个由头来讹诈我们的!”
慕凝蓝实在看不下去了,正想开口反驳,这时一个声音自屋内传来,“李丽,是谁啊?”
安洛听到声音,转头,望向里屋门口站着的一个中年男人,急忙跑上前,唤道:“舅舅。”
张天国看到安洛的一瞬间,神情一惊,吞吐道:“洛洛?你......你怎么来了?”
安洛盯着张天国,俨然对亲情还抱着一丝幻想,“舅舅,为什么你给我的房产证和契证是假的?”
张天国一时无话,良久才道,“洛洛,房子……”
这时李丽冲上来,狠狠地剜了张天国一眼,“什么房子?当初,咱们可是亲自把产权给她的,现在房子也不知道在这死丫头手里出什么问题了,反倒赖上我们了!”
张天国被李丽又掐又使眼色的,面露难色。
安洛却苦笑,看向这个世上唯一与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颓然道,“舅舅,我六岁,父母意外双亡,之后得你们养育,我内心对你们万分感激,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舅舅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您最清楚,我要亲口听你说清楚房子的事情。”
张天国叹声,对这个外甥女还是几分心疼的,动容,“安洛,房产证是……”
“张天国!你再敢说一句?”李丽疯了似的推了张天国一把,而后,开始上演哭天抹泪的戏码,“你就知道向着这个死丫头!你还管不管我们娘儿俩死活了!”
“李丽!”张天国见李丽撒泼,开始急了,立场瞬时倒戈,“我怎么会不管你们娘俩儿死活?”
之后,看向安洛,“洛洛,舅舅无能,对不起你……”
安洛彻底失望,虽然这样的失望年年上演,心,还是痛了。
最后一挣,“舅舅,我知道,您难,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