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动弹,赫连城敛着力道,捏住她的手,将杯子直接塞进她手中,轻斥道,“自己喝。”
然而,杯子刚交到慕凝蓝手中,吧嗒一声掉落,她身上唯一一件男士t桖,胸前一片濡湿,杯子滚落**单上,**单未能幸免。
“你干什么?杯子都拿不住?”赫连城拿起落在**单上的杯子,仔细观察她神情。
无一丝变化。
咬牙,还是拿起毛巾,伸手过去要给她擦拭,才意识到水撒的部位敏感,冷了脸,将毛巾塞进她手中,“自己擦。”
慕凝蓝眼波微动,除此之外,再没给他一丝动静。
赫连城瞅她一会儿,心气上来,甩门出去。
…………
一楼客厅。
阿澈彻夜通宵游戏,此刻睡在沙发上呼噜声震天。
赫连城心头烦躁,踹过去一脚,居然没醒个死猪。
厨房忙忙碌碌的阿婶已做好饭菜,一一往餐厅端。
他走过去,挑了几样清淡的,装盘装碗端上楼。
脚步踩在陈旧的木地板上,咯吱咯吱作响,步伐很重,心头燃着火苗。
走进房间,略略一惊。
**上的慕凝蓝还是之前的姿势,稳然不动。
赫连城心口涌上的簇簇火苗,瞬间被点燃。
大步走过去在**沿坐下,压制住脾气,用汤匙舀了口粥,送到她唇边,还是凶了她,“吃饭!”
慕凝蓝睫毛弯弯绕绕,不说话也不看他,完全视他如空气一般。
赫连城长眸一眯,脾气真的上来,伸手过去,两指攥住她一方下巴,圆而尖,稍用力道仿佛要捏碎。
但又不得不狠。
迫使她张口,将粥强行送进她口中,攥住她下巴不松手,直到她呛得咽进去才松缓一分。
她进食,他心口刚刚松缓一分,她居然给吐了。
小小身体趴在**沿,呕吐不止,一副很难受的样子,整张脸都呛红了。
赫连城皱眉,拍她后背给她顺气,待她缓了一会儿,将她扶起来。
还是那般无魂似衰相,靠在**,不言不语。
赫连城本就耐心不多,此刻有种有气难出的气愤,面对一个木头人的感觉,时时刻刻将他脾气引出来。
强迫着又喂了几口,喂不下去,她吃了就吐,他再喂,她又吐,不似故意,真真痛苦难受的样子不似人样。
这样死气沉沉的状态持续到中午。
赫连城本就冷酷寡言,破天荒和她说了一些有的没的,当然语气不是很好,已是他这样一个男人的极限。
慕凝蓝全程维持一个姿势,或眨眼或蹙眉,再不给反应。
赫连城觉得,她这番状态着实诡异,就像人救了回来,魂儿还在阴曹地府飘着似的。
见她衣着被水或饭弄脏,这两天病痛折腾的够呛,她此刻着实狼狈。
走进浴室,放了满满一浴缸热水。
之后,将她从**上抱下来,返回浴室。
“去洗澡。”他抱着她站在浴缸前。
她沉在他臂弯,头靠着他胸膛,很安静很乖,却无端让他发狠。
噗通一声,敛着力道,将她直接丢进浴缸。
转身离开。
还是多了一分细心,将一套干净衣服拿进浴室。
这是昨天晚上驱车去市区买回来的,包括**物,
一一俱全。
衣服去了军友开的店,拿了一套女款。
**物花样太多,闭着眼睛拿了两套,便走到柜台结账,引来两个店员灼灼目光好一会儿盯视。
将衣物放在她能够得着的地方,见她坐在水中,双臂抱膝,再无动静。
赫连城怒了。
上前拽住她纤细手腕,她不抬头,他捏住她下巴,迫使她看他,“你给我醒醒!给我说句话!这幅衰弱弱的样子要到什么时候?早知你这样,那夜何必管你?”
冷语呵斥,似是有用。
她神经似是才有波动,眼睛里渐渐有了雾气,不知道是被蒸汽熏得还是被他言语刺激的。
木偶一样僵硬的动了动身体,闭上眼睛,却躺在浴缸里。
墨黑长发,海藻般铺开,热水漫过口鼻,她纹丝不动。
“小不点!”赫连成被她行为震住,喊道。
伸手将她捞起来,她睁开眼睛,安静如初。
双手捏住她肩膀,故意用了力道,让她痛,让她醒,“你给我振作点!他是你爱的,你选的,你不幸,你受伤,遭了罪,承受不了,就这幅样子折磨自己?”
慕凝蓝身体颤抖不已,眼泪不可抑制的流出来,越涌越多,喉咙像是黏住了似的,哭也哭不出声来,鬓角纤细的青筋一根根隐现,双手紧紧抠住光/裸的双腿,像是特别痛苦又爆发不出来,骤然间,腿上抓上两条血痕。
赫连城不淡定了。
她的样子太奇怪了。
急忙控制住她的手,不让她乱抓。
好一会儿,她才冷静下来,不说话。
双目寂寥,望着与之视线一条水平线的一面墙壁。
不知道是看了还是没看,麓黑的眼仁一动不动。
赫连城见她安静,急忙起身,打电话将阿婶叫了上来。
不过两分钟,阿婶上来,走进浴室,一看这情景,张口结舌,“先生,这是......”
赫连城沉着一张冷脸,视线一直落在浴缸里不死不活的人身上,“给她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