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自己这一行为怔忪几秒,手被蜇了一下似的松开,沉寂数秒。
没有皮筋,视线四找,定在**单上。
**单碎花纹理,艳丽亮堂堂,心动,手也开始动了。
嘶啦一声,撕掉一条,斡旋几圈,绑在她发尾。
又将她身体转正。
视线再次定住。
没了长发遮挡,她整张脸暴露于空气中,标准的鹅蛋脸型,一方下巴,圆而尖,鬓角几许鹅发,毛绒绒的,映着窗外阳光,偏橘色,短而卷曲,衬的小小颊畔,愈加柔亮可人。
阿婶口中“盘发”两字,那么应时应景的滚进他脑中,一如适才,他将她盘起的编发。
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东西烫了一下,熨熨贴贴。
转瞬即逝,又莫名烦躁。
抬手,想扯落那个扰人心魂的大辫子,指尖触到发丝,终是顿住。
手上移,转而托住她后脖颈,另一只手拖住她纤细腰肢,将她身体放平。
她乖乖任其摆弄,躺着不动。
将她脑袋转过去,露出线条完美的柔美脖颈。
伤口有两处,不深却狰狞乍眼,紫痕结痂。
他身量太高,只能一度附低身躯,才能方便处于一个便利姿势,给她处理伤口。
他拿着棉签的手伸过来,慕凝蓝却闭上了眼睛。
赫连城皱眉,无暇顾及。
棉签蘸着药水,轻轻在她伤口蘸拭,动作轻而缓,极尽一个常年只懂握抢的男人的极限。
药水冰凉,许是痒了,她动了动身体。
他手中棉签不小心戳到她伤口,慕凝蓝轻哼了一声。
赫连城距她之近,自是听到。
可这声音细小如丝,软糯嘤嘤,听进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耳中,总是染了色彩。
棉签自指间噶然折断,他目光灼灼,已不在伤口处,落在她发声的嫣浅小嘴儿。
喉结涌动。
她两片唇瓣微微泛白,起皮还有裂纹,无端的令人动了润泽之心。
他头低下来,是那么猝不及防,薄唇落在她眉心,如微风擦过花瓣般轻柔。
身下的人安静。
薄唇一路擦过她脸颊,蜿蜒而下,落在她唇瓣中间。
轻轻触上,温柔碾压,如丝如雨。
心头悸动和燥乱,迅速蔓延四肢百骸,体内火苗簇簇,最后燃起熊熊大火。
体内沉寂的野兽一点一点苏醒,呼吸失了正常节奏,浅尝一口,依依不舍,却润泽了她唇瓣。
柔软湿/润的触感,就像她润泽潋滟的唇瓣在他心尖舔了一口一样。
千丝万绞的漩涡中,他强忍住,从她唇上撤离,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努力平息紊乱的呼吸,极力压抑体内乱窜的欲/望冲动。
然而此刻,慕凝蓝睁开了眼睛。
四目撞上,唇唇距离很近,呼吸交融。
她眸底空寂无波,他眸底暗潮涌动。
赫连城霍地站起身,距她一段距离站定,双手插袋,好一会儿平复凌乱,缓解体内燥热。
再回头时,她已经阖眸,似是睡着。
他重新走过去,心猿意马,拿起棉签给她处理脖颈伤口,收拾好药箱,黑着一张脸离开。
............
再上二楼,是跟着医生一起进来的。
第一时间是让医生给她输营养液,近三天滴水未进,她身体早已空乏虚脱。
医生来的时候,慕凝蓝是醒着的。
一双黑穗穗的大眼睛目不转睛的望着窗外沉落的夕阳。
完全无视屋内两人。
医生给她做了详细检查,又抽了血,拿回市区急速化验。
夜九点。
医生拿着出来的化验结果,脸色凝重,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赫连城冷眉刮过去。
医生敛着气息,作简
单陈述,“我认为这个姑娘心理和精神方面出了问题,她的身体已然无恙,可心理和精神疾病,药物难起作用。”
如此明了,赫连城明白过来。
上次阿澈调出慕凝蓝的所有病志自脑中闪过,不禁地握紧了拳头。
医生继续道,“她主要是心里郁结难疏,所有情绪聚焦心口,难以排解,长期下去,并不好,严重的话,怕是连语言功能都会丧失,心药还需心药医,主要还是要靠她自己意志,另外,多和她说说话,刺激她。”
赫连城眉间凝结成冰,摆手,医生叹气离开。
…………
赫连城自她身侧坐下,攥住了她冰凉的手指,嗓音带了温度,“小不点,南宫藤牵绊你至此?”
南宫藤三个字,像是一把直chā_tā心脉。
处于僵冻状态的慕凝蓝终于有了反应,睫毛颤动了下,攥紧了赫连城的手指。
“你爱他如此至深?”赫连城察她反应,另一只手握住了她肩膀,“你伤心难过,可你这是折磨自己,知道吗?你给我好好活着!”
慕凝蓝眼波流转,指甲颤动,抠进了他掌心。
“南宫藤伤了你,你要这般伤自己?傻不傻?”
逼至绝境,慕凝蓝浑身抖如筛糠,睫毛颤个不停,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滚下来,抱住了脑袋,拼命摇头,嗓子发出呜呜的声音,可就是哭喊不出来。
最后,她按着疼痛的胸口,卷缩**上。
“好,不说了……”赫连城呼吸一颤,将她颤抖的身体裹进怀中,给他依靠,给她温暖,拍着她抖栗的后背,“听着,你不是什么都没有,你不该将自己困死在狭小的牛角尖里,这个世界,谁离了谁,照样活,该吃吃该喝喝,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