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慕凝蓝脸上灵动的笑颜,被风儿吹散。û#20320;
这是赫连城第二次说让她跟他走的话。
她从未曾深思熟虑过或是正视过这个问题,此时此刻,她目光深深地望着眼前这个高深莫测,让她既怕又莫名伤感的俊冷男人,唇瓣阖张,终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此时的赫连城退却平日里身上所有的冷厉和冷酷,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对自己所想之人的虔诚和一片真心。
他本是杀戮之人,性情冷血,孑然一身,从未向往过正常人的平淡生活,甚至有一天身首异处也不可而知。
可是,命运就是这么残酷和富有戏剧性,他注定放不下九年前那个小丫头,以前从未释然,如今何以放下恍?
一场劫难,一场阴谋,一场爱恋,一场痛心疾首,这是她所经之路,他救人救不了心,唯有力图逆转结局。
他知道,她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他不想下次再从阎王爷手里夺她,她魂飞一刻,他又何尝不是人间地狱一来回?
爱恨情痴,一念之间。
他本该恨她,可是,一个恨字,终是敌不过一个爱字,即敌不过,唯有粉身碎骨一相随。
“我带你去国外,过你想要的平淡生活,畅快恣意。”赫连城抬手,抚上她映着阳光的柔亮颊畔,细细描摹。
“为什么?”她一双如墨色琉璃的眼睛与他一双浅眸对视,“赫连城,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对你,一开始就心思不纯,我想要你从此归我所属,救你,护你,只因一眼万年,再也忘不掉。”他坦然如斯,却是缠/绵悱恻的表白。
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像被什么坚硬的东西刺到,涩涩的,酸酸的,“赫连城,你认识我,我却忘记了你,从前,你和我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你欠了我。”
“欠你什么?”
“一条命。”
“命你拿去。”
“要你的命如割我心。”
“那你要什么?”
“一份情。”
“什么情?”
“爱情。”
“我给不了。”
“我等你。”
“赫连城,我残破之躯,疮痍之心,不值得你如此深情......”她说,已是双颊湿润。
“我血腥之身,洗去一切铅华,一颗完整的心,对你情有独钟。”他攻势汹汹,铁血柔情。
她无处可逃。
“可我给不了你一颗心。”
“先给身。”
赫连城将她推倒在一片花海丛中。
蝴蝶漫天飞舞,百花缭乱,草丛软绵,荡啊荡,荡起两人落下的重量。
声鸣彻,冷厉穿过风儿,擦过他臂膀。
他毅然吻住了她的双唇。
蝴蝶被飞走了,风儿被吹散,也将那一声响彻云霄的声吹进了慕凝蓝耳蜗。
她双眸圆睁,急忙去推赫连城的肩膀,手上濡湿一片,同时,浓郁的血腥味钻入她的鼻息。
她惊恐万状。
赫连城松开她双唇,却保持紧紧压着她的姿势分毫不动,居高临下,凝视着她花容失色的美颜,不羁一笑,掀起薄唇,“你终于来了。”
却是说给身后拿瞄准他的男人。
慕凝蓝还未反应过来,却见赫连城单手撑地,一跃而起,身手迅捷,一个回旋后踢,风声卷着打斗声交错传来。
慕凝蓝急忙从花丛中爬起来,循声望去。
与赫连城打斗纠缠的男人的一个挺括背影,那么突兀的跃入她视野,仅是一个背影,足以弑心。
像被一击中,瞬间失了心跳。
是南宫藤......
在这短暂停滞心跳的半秒,她身体发肤,甚至身上每一根毛孔都是颤抖的,双腿软绵无力,跌坐在花丛中。
凝冻的视线里——
南宫藤黑色短袖,黑色长裤,黑色军靴,衣着头发稍显凌乱,身手迅捷如风,与赫连城搏杀。
两厢平分秋色,不分上下,招招狠戾,招招夺命。
赫连城臂膀渗着鲜血。
南宫藤面色苍白,额头渗血,半张侧脸被血染红,短袖下结实有力的胳膊、拳头、伤痕累累,被血覆盖。
像一个刚刚从战场存活下来的士兵,依然骁勇善战,殊死拼杀。
漫山遍野的花草,随着风儿飘荡摇曳,她双手紧紧抓着花枝茎叶,浑身抖栗不止,哀空的墨黑瞳孔被雾气朦胧,淹没,汇聚成河,汹涌流下来。
“叔......”
一个“叔”字如刺哽呴,疼痛不已。
她的嗓音声音细小如斯,像是心有灵犀那般南宫藤朝她的方向看过来。
四目相撞一瞬,他防守失
ang利,被赫连城钻了空子,胸口挨了重重一踢。
南宫藤高大挺拔的身型趴在地上,嘴角殷出一滴鲜血。
匍匐在地,他双手撑地,微微抬头,目光如血,穿过风儿,花儿,草儿,终于见到了念念相思十一天的人。
“南宫藤,你身手的确不错,居然一个人潜入虎穴,攻破我布置的重重防守撑到这里。”赫连城冷峻站立,气息微乱,面上却是肃杀之气。
南宫藤一双殷红瞳孔一转不转的凝胶在与他几米之距,颤抖不已的慕凝蓝身上,唇角绽放一抹温柔如风的笑,“老婆......抱歉......我来的太晚了......”
一句“老婆”,一句“抱歉”,像一根丝线,彻底将她心里所有痛苦的,快乐的,恨的,怨的,念的,统统牵引出来,化成一片一片锋利的刀片,利刃冷寒,一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