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藤缓缓阖眸,眸底泛起的潮热迅速润湿了又长又硬的睫毛,嗓音像染着丝雨般的潮湿,“娶她那一天,便是伤害的开始,如果时光倒退,能重来一次,我不会娶她,那么她可以过得更好……”说到这里,他睁开眼睛,墨色水光自眼缝流泻,如夜空一条长长的星河,“可是,没有如果……”
霍靳墨幽幽一声长叹,替代千言万语的宽慰和劝抚,终化为一句话:“尽你所能爱她,倾你所有爱她,丫头不是冷血之人……”
他沉默,心绞颓败,不再有自信。(百度搜更新最快最稳定r>………刀…
南方的天气似孩子的脸,说变就变,窗外阴雨连绵,屋内气氛沉闷压抑。
映着窗外青蓝的光线,阿澈打开从赫连城房间调出来的监控视频,仅看一眼,脸色僵住。
“啪”地一声,合上笔记本电脑。
阿澈不敢置信眼神看向慕凝蓝,“你是想……恍”
她默然,直入主题:“这个视频剪辑一下能用吗?赫连城说过你是一个厉害的电脑高手,更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电脑黑客。”
“也真亏了你想出这种办法,桃色绯闻纠葛倒是一场及时春雨,风云一过,便真的了然无痕,至少将事态将至另一个低点。”阿澈心中自是一喜,却还是为这只柔柔弱弱的小兔子担忧,算是作最后确认,“你知道这么做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会是什么后果吗?”
慕凝蓝转身,步在窗前,婷婷玉立。
窗户半开,丝丝细雨飘在脸上,缕缕凉意,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这股寒意穿过鼻腔,直蹿心尖,脑袋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无比:“我欠他的何止这些?舆/论虽能压死人,但我心坦荡,便无悔。”
不复往日的活跃痞样,阿澈眉峰如压着一块石头一样,久久沉着:“不管怎么样,这算是个办法,并未枉费城哥几次三番救你……”
慕凝蓝没再言语,回到自己房间,去浴室洗澡换衣,将脱下,衣裙直接洗了,晾在阳台。
傍晚,她来到一楼。
一天硝烟弥漫,并未波及洋楼。
阿婶像平时一样正在厨房忙碌。
慕凝蓝走进去,“阿婶,我帮你。”
“好啊。”阿婶眉目慈爱,将一旁的豆角递给她,不免夸赞,“你这姑娘真是招人稀罕,乖巧又机灵。”
慕凝蓝甜甜一笑,“阿婶,我快要被你夸的飘起来了。”
阿婶是个通透之人,旁敲侧击,为自己主子填好话,“难怪先生待你这般好,你们男的俊女的俏,真是越看越登对,先生这人啊,面冷心热,会疼人,你生病那几天,他天天守在你身边,一刻钟都不曾离开,我还没见过先生这样子过。”
赫连城待她好,她怎会不知?
这个世界不公平,人与人之间亦是如此,何来公平?
不是一个人对你掏心掏肺就能换来犹如天平般同等分量的感情。
愧疚,感恩,同情,怜悯,责任,对于男人和女人之间,是牵绊人心的藤蔓触角,也会令人迷失本心,掉进这样一个情感漩涡,爱和不爱,如此鲜明的对比词,却总会被人忽略,甚至丢失。
也是误会和矛盾的延伸……
“阿婶,我和他不是……”
她还未说完,一道低沉的嗓音自身后响起,“今晚做什么菜?”
慕凝蓝回头。
赫连城俊挺屹立厨房门口,高大挺拔的身型快要挨着门框,浑身散发的强大气场压迫着不大的厨房。
像是刚刚沐浴过,神清气爽,飘来清冽皂香,干净而明快。
那双浅色瞳眸清澈的快要茵出水来,此刻正在看她。
她眉眼微弯,“荤的素的都有。”
此话一出,赫连城目光突然变得绕有深意,“我想吃荤的,很想……”
“……”许是以前和某人在一起久了,经他浑话潜移默化的熏陶,此时却敏感嗅出一些别的味道。
她眨了眨一双大眼睛,却瞥见阿婶暧/昧的眼神飘过来,她瞬时红了脸颊,阿婶都听出来了。
罔若未闻,继续手上活计。
她脸上那抹绯红,轻易被赫连城捕捉,本阴郁的心情,刹那间,好了一半。
并未打扰她,挺括身型斜靠门框,一双大长腿闲散交叠,冷峻中透着隽静,目光紧紧追随在她在厨房的每一个身影,动作,表情。
心里前所未有的宁静。
而这种宁静太过强烈,却有一种执手抓沙之感,最后,会不会终是一场空?
…………
晚餐丰富多彩,也是这些天以来,她第一次与他安静用餐。
“好吃吗?”她随口一问。
赫连城夹了一块红烧肉,望着灯光下她柔亮白净的容颜,微微勾唇,“我不是说了?我喜欢吃荤……”
慕凝蓝瞪他一眼,低头吃饭。
“喝点
ang酒?”赫连城突然提议。
酒能解千愁,她心中万千烦忧,何解?
“好。”她微微犹豫,答应。
赫连城起身,去酒窖特意挑选了一瓶红酒,回来时,又取了两只高脚杯,倒了一杯递给慕凝蓝,又倒了一杯给自己。
并未把酒言欢,两人两厢沉寂。
她酒量本就训毙,几杯红酒入腹,便有了醉意。
慕凝蓝一双朦胧似月的双眸凝着赫连城喝酒如灌水的恣意和野性,微微一笑,“赫连城……其实……你和他有很多相似之处……”
赫连城自是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赫连城脸上因酒精催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