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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半大小子的引领下,秦志戬和扎西找到了何老汉住的地方,这一片住宅区如今也只剩下何老汉住的这栋旧楼还算完整,但楼房是几十年前盖的老式楼层,已经十分破败了。 ..何老汉家是一套两居室,一大家子六口人都拥挤在不足五十平方的房屋里,虽然还算整洁,但显得十分的简陋寒酸,房屋里散发着一股经久不散的霉味和中药味。
看到秦志戬的第一眼,何老汉居然没有秦志戬想象中的暴怒和激动,而是用一种心灰意冷的眼神望着他。一段时间不见,何老汉分明苍老了许多,也瘦了许多,只有一双眼睛还算囧囧有神。
“何厂长,我来看你了。”秦志戬心怀内疚地说道,失信于人总让他感觉有点抬不起头来,针织厂这一片眼瞅着就要被金鼎置业强行开发了,而这些职工的生活却没有得到丝毫改变,失去了赖以遮风挡雨的房屋,这么多人的生活更加的水深火热。
何老汉抬起眼皮看了眼秦志戬,面无表情地说道:“没想到你能来,本来我也打算找你的。你来了正好,我们出去说话吧,家里太寒掺,也不给你泡茶了。”
秦志戬瞅了一眼瘫痪在**上的老太太一眼,老太太脸色蜡黄,眼神浑浊,一幅患病多年的样子,起色看起来非常差,也没有多话,转身走出了房间,何老汉叼着一支旱烟,披了外套倒剪着双手跟了出来。
走到一处僻静处,秦志戬转过身看着何老汉问道:“你想找我,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这次秦志戬是真心想把针织厂的人做点事,以便弥补自己失信产生的快感,因此语气和目光都十分的诚恳。
何厂长摘下叼在嘴唇上的旱烟,吐出一根粘在舌头上的烟丝,看着秦志戬说道:“你肯定不是记者,先告诉我,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秦志戬苦笑了一声,说道:“你怎么看出来我不是记者?是因为那次的新闻没有在省台播出吗?”
何厂长摇摇头,正色说道:“我第一次看到你,就知道你不是记者,那两个年轻人倒真的是记者,新闻没播出我也能理解,这种不好的报道播出来多少当官的要丢掉乌纱帽。我虽然老了,可还没糊涂,比起他们的官帽子,我们的死活谁会真正关心。好了,说正事,告诉我,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是省里派你来调查的,还是市里?”
都说人老成妖,树老成精,何老汉活了一辈子,好赖还当过职工过万的针织厂厂长,自然不是白给的,想糊弄他可没那么容易。秦志戬苦笑了一声,摇摇头说:“我既不是省里的派来的,也不是市里派来的,是我自己要来调查的。我是一名私家侦探,受人委托调查金鼎置业在征地和拆迁过程中的违法乱纪行为,不过很遗憾,至少目前还没起到什么作用。”
“你是侦探?”何厂长瞪大了眼睛看着秦志戬,若有所思地说道:“这就合理了。委托你的是什么人?”
何老汉到底是当过厂长,一下子就指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秦志戬想了想,沉声说:“委托方故作神秘,始终不肯透露真实身份,我做过调查,具体也没搞清楚他们的身份和目的,初步猜测应该是竞争对手。不过这些人是指望不上的,目前我们所能做的还是要靠自己。”
“靠自己?”何老汉不屑地冷哼一声,说道:“我们都是一群平头老百姓,要钱没钱,要权没权,唯一占的一块地皮还被人抢了,现在都成了孤魂野鬼,处处看人脸色,靠自己能干什么?”
秦志戬点燃一根烟,笑笑说道:“话不能这么说,如果连斗志都没有了,只剩下受人宰割了。据我了解,金鼎置业圈下这块地,不仅你们的安置费没给够,买地征地的钱也是挂账,他们纯属空手套白狼,打算了房子再慢慢还,他们等得及,可你们跟政府一样,都等不起。当然,金鼎置业仰仗的主要是深厚的背景,没人愿意得罪他们,但不表示没人对他们不满。”
“那你是什么意思?”何老汉听出点味来,睁大眼睛望着秦志戬,眼神中满怀期待。
秦志戬斟酌一番,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以前你们反抗的对象是金鼎置业,但这些人背后有强权人物撑腰,所以有恃无恐,也没人敢把他们怎么样,政府摄于上面的压力,都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我们转变对象,将矛头直指江海市政府的不作为,给政府施加压力。政府必须要考虑民意,至少也要表现出这个姿态,这事他们就不得不管,逼迫他们出来解决问题。”
何老汉用力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以前只顾着跟这些瘪犊子玩意斗了,把这些真正该管事的人给忘了。没错,就是要找他们,逼他们出来主持公道。这帮混蛋玩意,想躲在后面看热闹,没那么便宜。”
秦志戬一看有门,心中不由一喜,只要何老汉肯配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正色说道:“你可以组织针织厂的人去市政府门口抗议请愿,表达你们的要求,要求政府出面解决。不过人多了容易滋事,一旦控制不住情绪很可能酿成暴力冲突,这一点你们必须提前做好思想工作,找一些平时有威望的人坐镇,随时安抚大家情绪,以防万一。”
“好,没问题。”何老汉兴奋地表示:“大家伙虽然被分散了,可每个人都憋着一口恶气,组织串联起来也容易,我亲自带队去市政府门口静坐抗议,就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