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章(南昌)城的大汉皇宫,大汉太尉张必先,匆忙的从皇宫走进来,老远就对着皇座上的陈友联嚷嚷:“大哥!”却早就忘记此时的陈友谅早已经不是当年沔阳小吏,如今已经贵为大汉的天子。
却见陈友谅在在太师邹普胜的簇拥下,对他怒目而视,那眼神中,满是杀气,吓得张必先不由得浑身鸡皮疙瘩。
“陛下”,张必先慌忙规矩的行礼,改口道:“庆丰军祝贺陛下登基的使节到了!”
“呵呵!”陈友谅颇为得意,笑道道:“我大汉据地千里,甲士百万,又与朱重八缔结盟约,约定共击庆丰军,大军正在秘密集结中,庆丰军的贺使早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难道施耐庵已经寻到蛛丝马迹,特来试探我方虚实吗?”
邹普胜作为徐寿辉前朝太师,如今就任大汉太师,历经两朝而不倒,他拍马屁道:“陛下天威所在,料事如神,施耐庵那个酒包,只知道贪杯,有岂能揣摩陛下心意,恐怕是郝仁久出未归,庆丰军群龙无首,施耐庵有心要归附陛下也!”
“不是安庆太守施耐庵派出来的使节,而是庆丰军大元帅郝仁亲自出来的使节!”张必先回答道。
“啊?”陈友谅大惊道:“郝仁已经从扶桑凯旋归来了?”
郝仁初与陈友谅相识时,陈友谅不过是倪文俊手下的一个近卫千户,地位跟郝仁差十万八千里,如今就算是当了皇帝,也只是想趁郝仁不在的时候,和朱重八一道分取庆丰军的地盘,听闻郝仁归来,迫于郝仁昔日的威名,哪有不吃惊的道理。
张定边早年于陈友谅、张必先结拜于沔阳,如今贵为大汉丞相,张定边道:“陛下无须猜测,待问过使节便知道!”
天完政权的徐寿辉自继位以来,一味享乐,不问朝政,曾经倚彭莹玉及其弟子为股肱,彭莹玉倒也不贪恋权利,乃真心辅佐徐寿辉(徒弟邹普胜的应梦贤帝),彭莹玉将天完政权的丞相之高位让给倪文俊,又将国师之职让给邹普胜,自己只当了一个平章政事。
彭莹玉在天完政权中,地位和实力最为崇高,他在之时,徐寿辉这个皇帝当的还算安稳,可惜彭莹玉战死,天完政权遭遇毁灭性的打击,天完政权的大权,最终被倪文俊独揽。
倪文俊在政权中没有其他权臣制约,欲/望膨胀,不禁想袭杀徐寿辉而自立,结果事情败露没能成功,只能逃离京城,投奔自己的部将陈友谅。
陈友谅曾经在倪文俊手下,担任多年的近卫千夫长,只因在郝仁破康茂才水军时,陈友谅被郝仁以重金从倪文俊处借来,利用陈友谅与康茂才同乡的关系,诱骗康茂才进入埋伏,进而将康茂才的水军在长江中彻底击败。
倪文俊怕再压制陈友谅,陈友谅真要带着他的结拜兄弟投靠庆丰军了,于是才让陈友谅自成一军,陈友谅逐渐成为倪文俊手下,与入蜀的明玉珍齐名的将领。
陈友谅听闻倪文俊可以杀徐寿辉(虽然事未成),他也可以杀倪文俊啊。于是,以倪文俊背叛为名,将投靠自己的倪文俊袭杀,进而掌握了天完政权的大权,自认为丞相。
陈友谅乃是元末著名的枭雄,文武全才,待自己坐稳了丞相宝座,身边又无强敌,干脆,又将徐寿辉杀死,自己当皇帝,连国号也改成大汉。
“让使者进来吧!”陈友谅道。
“见过大汉陛下!”武甲象征性的拱手,就算是行礼了!
“放肆!”大汉国师邹普胜怒道:“见过我家陛下,为何不跪?”
陈友谅不明白使者的虚实,虽然感觉使者无礼,倒也显得仁慈,摆手阻止邹普胜的斥责,问武甲道:“我平素也曾经在庆丰军的军营行走过,从未见过你,你是何人?”
武甲挺直身子,不卑不吭道:“在下庆丰军治下,科举探花、肥东知县胡明是也!”
邹普胜厉声斥责道:“郝仁不过是龙凤政权的一个元帅,如今拜见我家陛下,他不亲来也就算了,至少也要派施耐庵、廖永安、刘伯温一样的大员出使,也不算他无礼,如今仅仅派了一个小小的知县前来,进殿又不肯行跪拜之礼,眼中可有我家天子啊?”
陈友谅听闻郝仁仅仅派了一个小小的知县,不禁脸上阴云密布,直觉告诉他:郝仁太瞧不起他了,还当他陈友谅是曾经被郝仁花钱雇佣的小千夫长一般。
太尉张必先见大哥面色不悦,刷拉一声的抽出要到,狐假虎威的怒道:“儒生如此狂悖,我杀了你!”
“带有屈辱性的叩拜大礼,早已经在我庆丰军之中废止,何来无礼之说?况且,我乃庆丰军治下的知县,又非大汉治下的知县,何来轻辱之说?”武甲毫无惧色,仰头自信道。
陈友谅轻视曾经的上司倪文俊、徐寿辉,甚至杀掉了他们,郝仁也曾经在某种意义上是他的上级,陈友谅曾经替郝仁效命过,但是,自始至终,从未敢轻视过郝仁。
自郝仁起兵元末以来,庆丰军鲜有败绩,尤其是郝仁亲自都兵作战,从未有一次败绩,陈友谅打心中敬佩郝仁,或者可以说是一种自卑,甚至是畏惧。
庆丰军的一个小小知县,居然敢在堂堂的大汉天子的面前,如此桀骜无礼,陈友谅生性多疑,料定,郝仁必然有所觉察,才导致武甲如此有恃无恐。
武甲见陈友谅面部表情,飘忽不定,才又道:“庆丰军大元帅郝仁,自扶桑凯旋而归,募得扶桑武士二十万,得知昔日并肩抗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