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象本就畏惧火光,尤冲锋的大象,本就突如其来的火炮、火枪、箭矢打得蒙头转向,当梨花枪刺目的火光本来时,宋军呼喊的口号,更起到驱赶的作用。
残存在战场的数千头战象,彻底受惊,失去骑手的控制,转身奔向自己的军阵,先将数万准备跟随战象一同破阵的安南步兵军阵践踏,进而直接冲入压后的军阵中。
胡一元骑在战马上,腿肚子转筋,他不敢相信的惊呼道:“这是我们的战象,怎么反而受敌人驱赶,回头践踏我们的军阵?”
胡一元自然不知道,这是后世太平天国最擅长用的偃旗阵,不过郝仁用来时,与太平天国略有不同。
太平天国用该阵法时,一般都是用在反败为胜上,近乎于诱敌深入打伏击,待被清兵追到无路可逃(也有佯败的时候),便全军蛰伏在山谷中,待敌人追来时,一齐举旗呐喊,然后全军一齐冲锋,做孤注一掷反击,往往会出其不意把清兵击溃,转败为胜。
在郝仁浅显的地摊流派历史观看来,太平军自广西定都南/京这一路血战中,偃旗阵没少用,似乎也是东王杨秀清,最擅长用此阵法。
郝仁用此阵法时,灵感是来源于太平军,倘若硬往脸上贴金,曹刿的‘一鼓作气’,便也能靠的上。
秦桧尚且有三个好朋友,胡一元也有,不过是一个献媚之徒。
“丞相!”胡一元的参军进言道:“败局已定,就别呼天抢地,赶紧跑吧!”
“我倒是想跑,可是马该怎么吆喝来着?”胡一元苦着脸,早已经惊吓的六神无主,眼看着暴怒的大象奔自己践踏而来。
参军确实跟胡一元靠得住的交情,待胡一元调转马头时,便已经将一把匕首插在胡一元马屁股上,那马吃疼,不待吆喝便跑,胡一元还回头感激的看了参军一言。
“杀!”郝仁见敌人军阵大乱,知道决战时刻已经到来,挥舞着屠虏刀,一踢踏雪追风马的肚子,中军的帅旗,紧跟着郝仁,从山坡之上漫压下来。
宋军无论战兵、土军、新附军,全军上下,以帅旗为引导,全军斗志昂扬,迅猛的跟进前军,冲入敌阵。
耿再成、俞通河两支骑兵,运用‘千骑裹万军’战法,如同北地让你圈养一般,左右两翼兜住敌军,防止敌人向两翼逃窜,将敌人溃兵驱赶到步兵冲锋的正面,不服命令着,悉数被庆丰连弩射杀。
兵败如山倒,此言一点不虚。
胡一元都城已经被合围,将帅本就无心恋战,又遭遇此惨败,胡一元想组织有效抵抗,据敌于天险之外,已然不能,骁勇的安南军,只恨自己爹娘生的脚少,丢盔弃甲,只顾向老家逃窜。
郝仁都帅二十五万兵马,人人刀口见血,自粤江南岸,一路杀到谅山,沿途关隘,如同摧朽拉枯一般,一攻即破,直杀得安南五十万大军,浮尸遍野,人头滚滚。
安南人至此做下恐惧的病根,数十年后,有小儿夜啼者,其母以‘郝仁来也’为恐吓,至于安南小儿不敢夜啼。
郝仁的二十五万大军,绵延追杀而来,战阵及其宽广,但凡有溃兵逃窜方向,郝仁便派遣一军百里追杀,不斩敌酋不还军,故而郝仁兵至谅山,稍加整顿军队。
谅山以北,崇山峻岭已经突破,谅山以南,是平原之地,郝仁料定敌国没在旦夕,故而收拢军队,准备一举破平定安南。
安南之所以狂妄,所仰仗的无非是谅山一代的峻岭关隘,郝仁派遣杨通知坐镇谅山,保证自己的后退路线,至于各土司的兵马,归于杨通知节制,作战任务只有一个,拆除安南在谅山以北设置的一切针对中原大军的关隘。
郝仁在谅山出榜安民,列陈氏安南罪过如下:
一、趁中原窃据中土思明、镇安二路拒不归还。
二、兴兵五十万,冒犯大宋天威。
三、杀大宋和平使节,令人发指。
四、以炒熟的爆米花,亵渎大宋天子求取玉米种子的诚意。
五、归降免死,抵抗必诛。
郝仁在谅山稍加整顿,就地征调粮草,都帅兵马,继续南下,大军刚刚开拔,邓愈报捷的信使已经到了。
邓愈不愧为当世名将,以十二万联军攻入老告总管府,迫降老告军十万,以老告军为前锋,直下升龙城,如此一来,邓愈手中的兵马有二十二万之众,待与升龙城下的俞通海汇合,一举攻破安南的升龙城,安南国王率众投降。
不过郝仁也得到一个不好的消息!
俞通海与敌鏖战时,前锋陈祖义贪功冒进,被升龙城上的毒箭射中,落水身亡。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不过陈祖义一死,郝仁便要重新在南洋寻找代理人,因为这陈祖义名声不好,又没有子嗣,安定南洋,只能另求他人。
郝仁都帅兵马,自谅山出发,半路与邓愈亲帅接应的兵马汇合,一同前往升龙城,接受安南国王的投降。
吏部尚书廖永安,户部尚书俞通源,纷纷进言,不接受安南的臣服,就地设置府衙,将安南并入汉土,这正和郝仁的心意,不过郝仁权衡再三,借鉴几十年后的朱棣经验,决定不这么做。
升龙城安南皇宫,郝仁端坐在皇宫的宝座上,感觉比自己的在庐州的元帅府,要气派许多,不过为了长久大计,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个王座上久坐。
安南国王自己在脖子上栓了绳索,自己牵自己想郝仁请罪,大抵跟汉地的负荆请罪差不多,并以后/宫有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