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晓旖无所谓地撇撇嘴。跟他们处的来处不来她完全不在乎,不就是几天么,有什么不能将就的。
那男生和着稀泥,两边就此分开,中间隔了一道无形的障碍,再也不理睬。
范晓旖终于觉得清静了,无聊地玩起手机。渐渐的,她也卖出去了几件小玩意,可是始终没有一个订单。
那几个大学生同样没有订单,最初兴致勃勃的他们如今连话都不想说了,一个个蔫蔫地玩着手机。
直到日色渐西,沸腾的人流热度有所消退,气温也不如中午那样炙热了。
范晓旖伸了个懒腰,看来再过一会儿就能收拾收拾回家了。
旁边大学生的摊子,来了一大群他们的同学,来参观和游玩。
大学生人一多,只有三平方米的摊位,里外周围都挤得水泄不通。
有两个人很自然地就站到范晓旖这边来了。
范晓旖便往另一侧挪了挪,让了点位置给他们。
几个大学生嘻嘻哈哈笑闹,其中一个人没站稳不小心往范晓旖这边一倒。
正好之前那个小白花女孩就站在旁边,慌忙伸手拉他,没想到一个没拉住,竟然两个人一起“哗啦啦”倒了下去,正好砸在范晓旖的摊位上!
她的摊位本来就是随便搬了张简陋的桌子盖了张桌布,又没多牢固。被这样一砸,立即整个往外翻去,连人带桌子和桌上的东西,“哐铛铛”砸落一地!
所有人都惊呆了。
范晓旖怒从心头起,这都什么事!让了一步再让一步,最后连摊位都被砸了!
那女孩都懵了,一时都没想到从地上起来。
还是旁边其他人忙过来拉了她两人起来,一边给范晓旖赔礼道歉。
范晓旖强忍怒火,不要发飙,压着声音说,“我也不要你们怎么样,把东西的成本赔给我,然后后面四天都离我远一点!”
砸了人家东西,赔当然是必须的,一群人也毫无异议。
旁边几个男生忙七手八脚地把桌子扶起来,把桌布重新铺好,把摔碎的饰品都捡起来还给她。几个女生忙拉着两个摔倒的人查看伤势。
范晓旖拊额随便一指,“谁来跟我算价?”
便有个男生忙挤了过来,“我来吧。”
范晓旖一看,就是之前摆摊的几个人中的一个,也就是维护那个小白花女孩的男生。看来或许是他还知道点市场。
范晓旖无所谓地点点头,从她记账的小本子撕下一页,开始清算她被摔碎的东西。
她便指了个冰裂珠手串,“这个四块五。”
“等等。”那个男生置疑道,“这个冰裂珠手串单卖也就三块多,批发价一般在三块钱以下,你这个要四块五?”
旁边便有人七嘴八舌忿忿不平,“打翻你东西是我们的错,你要我们赔,哪怕稍微赔点损失费误工费也无可厚非。可是既然你都说了赔成本,又这样狮子大开口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你要想要高价,我们也不是不能商量,成本和其它损失要一样一样算清!”
那小白花女孩更添了句,“学姐你也不要因为讨厌我就故意要高价。”
此话一出,更群情激愤。
范晓旖就把桌子一拍,眼睛一瞪,不自觉喉咙就大了,“三块钱的是什么东西,我这个是什么东西?!”她冷笑看着主动要来跟他谈价的男生,“你以为你懂价是吧?那你说下看,三块钱的手串一串几颗?直径多少?直径误差容错率多少?瓷土用的什么料?釉料用的什么?窑温多少?你再看看我这个?三块?呵呵。”
没想到她突然拍起桌子,被她爆了一连串,那男生一句都接不上来。旁边却有女生强辩道,“你说别人的不行,你这个就好了?谁知道你这个又是什么货?”
“你没长眼睛?”范晓旖直接开骂,“你老师教你的时候没说过自己进市场前先要调研的吗?无知装可爱很有趣吗?”
之前那个和稀泥的男生便又出来打圆场,“好了,别偏题了。你说四块五就四块五吧。”
范晓旖冷笑,“我说了算?你做的了主?那呆会儿我报价你可得全部接着?”
那个和稀泥的男生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刺人,刚要说什么,那个小白花女孩却哭起来,“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得罪了学姐,我们也不会被这样宰了。”
范晓旖点点头,“我宰你?这个帽子我戴不起,敬谢不敏。不过,”说着,她直接把手上的本子一摔,踏前两步,一脚踢到了小白花的小腿胫骨。这一脚过去,小白花直接就惨叫着跳了起来。范晓旖却冷笑,“既然你这么有被害妄想,我就满足一下你的妄想好了!”
没人想到她会直接动手打人,周围顿时乱成一团。女生们的尖叫声,男生们也慌忙把女生护在身后。
维护小白花的那个男生直接把抓住范晓旖的胳膊把她往桌子上按,“说不过就打人?你要不要也挨下打看?”
小白花痛得好半天倒吸一口好半天才敢喘,“我的腿都要断了!”
那男生手就不由重了几分,把范晓旖压在桌子上抬不起来。
“放开她!”
范晓旖愕然抬头。
却只见一件熟悉的衬衫从眼前一晃而过,她只来得及看见那条熟悉的领带,就只觉自己身上的桎梏突然松开了,随后便听见后面已经打了起来。
是廖明飞!
范晓旖倏然回头。
还有同样一脸愕然的袁昌鸣!
这里人挤得站都没地方,实在不是打架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