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大元帅险遭遇刺的事,自然要调查清楚,将整个“小皇城”都肃清一遍,也不为过。而事件真相,第二天下午便摆在了朗哩的桌面上,也许细节不算清晰,但大体的轮廓已经勾勒出来。不得不说“小皇城”的应变速度是极快的,上下动员,毫无慌乱,第一阶梯或许还不能适应,但见识过后,迟早都会习以为常。
调查出来的结果,便是朗哩也忍不住变了脸色,因为中蛊士兵的目标不只是她,若她们成功,“小皇城”的损失难以用数字估量。当晚,第一阶梯附近被人倒了火油,双莲察觉出异常,及时制止中蛊士兵,这才免了士兵们被火噬的惨状。
各大营区附近也查出了火油浇灌的痕迹,幸得双莲示警,各营行动有序,抢在中蛊士兵行动前,将阴谋及时扼住。不然,一旦火起,各营反应速度即使再快,也还是免不了损失,若是因此引起“夜惊营”,那么将是又一场可怕的灾难。
闭上眼,朗哩深吸一口气,将记忆深处的惨象压了回去,再睁眼时,示意站在她面前的各级将领传阅资料,了解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看完,每个人脸上都是神色难辨,因为敌人的手段非常简单,却该死的见效了,而她们竟然毫无察觉。
示警一事,还是第一阶梯的分队队长来完成,那些巡逻的士兵都死了不成?
昨晚之事,只要有一丝疏忽,得到的便是惨烈的死亡,是难以预计的大祸。
而险些造成这一切的却是一队火头兵,平日负责军中膳食的舞勺弄铲之徒。她们出去采买粮食的时候,被伪装成米农妇的细作欺骗,喝下了几碗水,不知不觉中被下了蛊。待细作算计好时间,催动蛊毒,这些火头兵便都开始了行动。
这队火头兵地位不高,是以不引人重视,她们平日又没有异常表现,便这么蒙混了过去。双莲没见过这队火头兵,因她们平日都是负责出去采买,活动于后方,与士兵之间没有交集,也因此让双莲多了一分疑心,这才堪堪化解了危机。
军医替这些火头兵解蛊后,自知险些酿成大祸的她们,自愿进入营中的地牢,心甘情愿接受惩罚。军有军规,便是她们被人操纵,也难逃严惩,只待量刑结束。
“此事乃熙国细作所为。”朗哩扫了一眼各位将领的表情,愤怒者有之,羞愧者有之,神色不变者有之,接回资料,淡淡的说了督察队调查出来的幕后黑手。
闻言,众人脸色十分阴沉,若说青国宿敌是让她们怨恨的生死仇人,那熙国狗贼则是让她们不屑的宵小之徒。但就是这般耻于挂口的敌人,却钻了空子,险些给她们狠戾一击,真是叫她们既愤怒又惭愧,而后便是滔天的怒火,唯杀可解。
朗哩心里自然也是情绪翻涌,想着督察队已经开始肃清军营,将一干牵涉在内的士兵将领全都关了起来,头便有些疼,又是一场大动作啊,真叫人无奈。
起身,朗哩一手揉着太阳穴,一手指着帐帘,颇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回去之后,若是碰上督察队搜寻调查,一定要配合,这种时候,就别争那口气了。”
“是!”众人应得干脆利落,就连平日最不满督察队的两位元帅都没声了。
被朗哩召来开会的时候,众将领就已经知道了督察队的动作,原本还觉得这是借机发挥,是督察队滥用职权,故意找她们不痛快。但看完调查出来的结果,众人才恍然发现,她们自以为完美无缺的“小皇城”却是存在着这么多错漏。
这一次,督察队要大肆动作一番便动吧,朗哩说得很对,此时不该谈私。
不说督察队的大动作,惹得军营一片寂静,人人不敢大喘气,也不说男方阵营的全力协助,自省疏漏。单说朗哩将抓到的熙国细作的头颅割下,高悬于旗杆上,面对熙国方向,将熙国野心公诸于世的举动,实在是大快人心,振奋了士气。
此事传到肃元帝耳朵里,却是让他有些不满,怎么不油烹了这些狗贼呢?
“应该油炸了那些崽子!”妞丫咬着馒头,看了一眼旗杆上的头颅,愤恨道。
身边的人纷纷附和,或是嘲笑熙国细作的狗胆,或是愤怒己方士兵的不够机警。双莲却是眉头微蹙,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萦绕在心头,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熙国的动作,他们不可能派出细作冒险探入“小皇城”,些混乱就结束,若是她,大军肯定已经在路上,就等“小皇城”乱起来,然后攻打边城。
或许,这就是熙国的真正目的!想着,双莲站起身,正想叫人戒备,却猛然惊醒,她现在不是元帅,只是一个士兵,没权利调动兵力。在众人惊讶的视线中,双莲颇为无奈的坐回去,神色却忽然舒缓开来,是她紧张了。以她对朗哩的了解,朗哩此时应该也猜到了熙国的目的,那么接下来,她们将迎来又一场激烈的战事。
熙国倒是打的好主意,趁凤国与青国交战结束不久,各方面未能彻底恢复原状,便想来趁火打劫,但凤国儿女岂是站着挨打的傻货?这次,就看看,打劫的是谁,放火的又是谁了。不知想到了什么,一丝浅笑浮在双莲脸上,看着很是明媚,却让一旁的妞丫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怎么感觉老大这个笑容既奸诈又阴险?
不出双莲所料,朗哩的确猜到了熙国的用意,“小皇城”内部调整一结束,便做出了备战准备。督察队负责扫尾,稳定内部局势,各营则照常训练,等待命令。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