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懂事,她内里还是一个渴望母爱不满二十的少女,生活在这样畸形的家庭,令嘉还能长成现在这样已经算是出淤泥而不染十分难得了。

这么一想,薄庭川默默退到令嘉身后,看着令嘉哪怕被妈妈打了,可她眼底的开心却是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看到这薄庭川突然间不想打断对于令嘉而言简单却十分珍贵的幸福。

但他心底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令嘉心底有些微涩。

在场的除了薄庭川还有站在令嘉身旁的另一个男人,是令嘉血缘上的至亲,此时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令嘉,看着这个他十多年没有见过的孩子,当年小小软软的一团如今张开后已然成了大姑娘。

而此时的他错失了孩子十多年的成长,要说他的心底没有惋惜那是不可能的,但是看到令嘉浑身上下没有半点畏缩,浑然天成的乖巧温婉,一时间他的鼻头酸酸的眼里渐渐蓄满了泪。

当年是他的错,他不该上了那条贼船,甚至在最后因为自己的懦弱不敢带着单珊离开,最后酿成了现在的悲剧。

当年他是被骗入伙,当他发现村里人说的发家致富的行业是让那些原本就天生残疾的聋哑人行窃乞讨时,他是想离开的,可那时候他们的老大怎么可能会放一个知道他们所有底细的人离伙,而他也因为心底的那份怯弱而一路走到黑。

可那时候,他喜欢上了一直安安静静不多话的单珊,可他在组织里也不过是一个不太重要的小角色,不能护她一世安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尽折磨却无能为力。

一头是喜欢的人受尽□□,一头是良心上无时无刻的谴责,他最后一咬牙,一头扎进了警察局将他们一窝的老巢掀了个底朝天。最后单珊解放了,听说也找打了她的家人,而他因为举报有功减刑被判坐牢十五年。

结果如此,这么多年以来他却一直不后悔,虽然狱中的生活宛如地狱,可他也熬过来了,熬到了再见到单珊的那一天,熬到了见他女儿的那一天。

其实一开始谁都不知道令嘉是谁的女儿,随着她年纪的增长,令嘉的眉宇间和刘军越来越像,单珊才能认定令嘉是刘军的孩子,而令嘉的存在却是在每时每刻都在提醒她想起那段黑暗得没有光的日子,以至于哪怕是自己的孩子,可单珊对令嘉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

时间算是世间解百毒的灵丹妙药,曾经经历过的恨和怨在时间的推移下,仿佛都渐渐被风化失了颜色淡了记忆。

这么多年来那些仇怨仿佛随风而散,单珊对令嘉的感情也渐渐由复杂变成了微妙,当她想做一个好母亲的时候,那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她想把自己心底的苦怨都说出来,可她却发不出声音,现在她就算想管却也管不着了。

单珊看着已经比她高出半个脑袋的令嘉,一时间有些伤感,刘军是没有参与令嘉的成长,她参与了却和没有参与差不了多少,也是在不知不觉中孩子就长大了,她也不小心错过了孩子的成长。

这样想着,刚刚打令嘉的那一下也是情急所致,现在看到令嘉手上的红肿,单珊也意识到了曾经乖乖躲在小角落里的小女孩长大了,变成了能独挡一面的大人了。

不知为何,单珊眼底有些湿润了,尤其是看到薄庭川虽然站在令嘉身后,却是以一种绝对保护的姿态立在令嘉身侧,她的女儿已经到了可以家人的年纪了。

而他们上辈子的仇仇怨怨也该有个了结了。

突然想到什么,单珊对着令嘉比划了一通,而令嘉脸上的表情有些僵持,一向不擅长撒谎的孩子面对母亲的提问,却还是磕磕绊绊地撒了个小慌。

‘你就这样回来了,那你的比赛呢?’

令嘉微顿,后才伸出手比划,‘比赛被淘汰了,就正好赶回来了。’

单珊半信半疑,要说她是知道令嘉在钢琴一途上有超人的天赋,但是在她心里,这个比赛是全国的钢琴天才都聚集在一起的盛事大赛,令嘉被淘汰也正常。

毕竟她学钢琴的时间短,再加上她的年纪确实太小,比赛淘汰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可哪怕如此,单珊还是再三肯定,询问令嘉比赛被淘汰的真实性。令嘉拼命点头,夸大了比赛上有很多弹得比她好的人,她被淘汰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单珊这才信,挥手将令嘉和薄庭川赶了出去,让令嘉赶回家里和家里人保平安,自己却还是留在了那件简陋的破房子里,和那个男人连猜带蒙地交流了起来。

令嘉一步三回头不舍得走,薄庭川将人搂进怀里,伸手拨了拨她脸上的软肉,低低哄道:“你也别舍不得了,你外公家那里可还是一团乱等着你回去保平安,老人家年纪大了可经不起折腾。”

令嘉闻言也觉得外公家那边更重要,倒也收回恋恋不舍的眼神,跟着薄庭川回到了外公家。

等到了令国华那几十年的教师公寓里,令嘉才发现家里坐了一屋子人,听到门口的响声齐刷刷地朝她看来。

令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时间上前的步子有些踌躇,还是薄庭川将令嘉的手紧握在手心,带着她一步步朝屋内走去,一直走到众人面前。

屋内除了令国华夫妇和令仲夫妇,还有一个薄庭川没有见过的女孩子。女孩长得娇俏可爱和令嘉有些神似,却比令嘉多了一份肆无忌惮的张扬,看起来和令仲夫妇长得肖像,估计这就是令嘉之前说过的和她年纪相仿的小表姐令悦。

令嘉有些


状态提示:45|4.20--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