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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辉,你表哥十三岁就中了秀才,不到十七就成了从六宣慰使。这次在这里要住几天,你多向他请教啊。”
“孩儿知道,”说着又转向宋陌,很谦卑有礼地说,“还请表哥多多指教。”
宋陌看着表弟严肃的神情,颔首而笑,心说可能表弟就是这副严肃的面孔吧。还来不及多研究,他又发现正堂中还坐了一人,四十来岁,还蓄了胡须,此人目若朗星,炯炯有神,鼻梁高挺,一身华贵衣衫端坐于椅中,正微笑地看着宋陌。
“惠安兄,想来这就是你一直赞不绝口的堂外甥了吧,安国候府的嫡子宋陌,宋长卿了吧。”
“子杰好眼力,来,陌儿,这是舅舅我的兄弟,也是这江城县的父母官朱文朱子杰大人。”
“朱世伯有礼。”宋陌站起身来向朱文行礼,虽然官职上宋陌比这朱文要高上点。但是到底是算是长辈,而且来的时候也听了他不少的事情,是个能臣,想来调职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朱文赶紧扶起宋陌,半开玩笑地说,“你可比我这老家伙的官位还要高呢,按惯例,我该向你行礼才是了。”
说着还看了眼主位上坐的老友,“快让你外甥别多礼了,这是在家里,都不是外人,就别来那副虚的了。”
“陌儿,这人是个会玩会闹的,处久了你就明白了。赶紧坐下来,刚才我们正讨论明天的生辰宴了,你有什么主意吗?”
王氏看了一眼自己这个糊涂丈夫,嗔笑道,“老爷,您刚才和朱爷商量,说是明天晚上要在春风楼里办。”看着宋陌疑惑的眼神,王氏接着说,“春风楼是江城最大的酒楼,是在乌衣巷的一个宅子里建的,里面的布局尤其雅致,在那里办再合适不过了。”
朱文听了,看着宋陌笑着说,“还有春风楼的老板是我的同窗故友,早几个月前就和我商量这事了。说是,让我一定赏脸去春风楼过寿辰。”
宋陌听了心忖,这是好事啊,要办寿宴,不能在府衙办,不然被有心人弹劾就不好了。朱文是个能臣,会办案,能办差,上面交代的修河堤或者安抚百姓,都办得很漂亮,还写得一手好文章。就是不讨巧,不得上峰喜欢,不然现在哪里还是在七县令的位子上坐着。
“舅舅,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裴正勋听了,咳嗽了一声,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王氏,又看了看朱文,才慢悠悠地说出口,“昨晚子杰才知道,那个春风楼的老板把凝露轩给包出去了。”
宋陌更摸不着头绪了,“这和宴会有什么吗?”
“这……”裴正勋说不下去了,王氏一看这情况,就马上笑着说,“啊呀,老爷,妾身现在才想起来,今天庄子上要来人谈租子的事情。”
“那你赶紧去吧。”
王氏点头,向在座的几个人告罪,“那失陪了。”说完施施然离开了正堂,就剩了几个男人留在正堂内。
“办生辰宴的是织锦园,就在凝露轩的旁边。”裴正勋说完,顿了顿,抿了口雀舌,接着说,“刚好明天,江城五大**要在那边选花魁,要是让人知道旁边是县太爷在办生辰宴,传出去,该多……”
“原来是这样,那不如咱们换地方吧。”宋陌听了到不觉得有什么可为难的。
“你自己说,”裴正勋瞪了一眼朱文。
“这也是令宜贤弟的一番美意,他本来打算找个戏班子助兴,后来知道我不喜欢,就寻思着找些乐子,正好百花楼的**就过来找他,接着就有了后面的事情了。”朱文倒不像裴正勋那样为难,反而觉得是件美事。
“他觉着没有比选花魁更值得看了,而且织锦园就在凝露轩的旁边,就隔了一条河,这样远远地看着,更不错了。另外他还从外地专门找了厨子,炒出来的菜味道好极了,还有他还赠送自家的好酒,梨花白。我以前找他要了几次,那小气鬼都舍不得,这次好容易拿了出来。”
听了朱文说的这话,宋陌好像有些明白了为什么上峰提起朱文来就捶胸顿足了,这货压根不合群啊。一般朝廷官员,底下里干什么可能没什么人知道,但是明面上一定都是装的很是循规蹈矩,宝相庄严。
“你就不为你的官声想想嘛?”裴正勋有点气急败坏地问道,“我们去那也就去了,官员要离这些声色犬马远些,你读的圣贤都哪里去了。”
“莫急莫急,令宜贤弟和我说了,我在织锦园办寿宴的事情,是不会传出去的。”
“你个不着调的,唉,还是我想办法吧,”裴正勋看了看宋陌,“陌儿,你送这家伙回去吧。”
朱文也知道这老友是为了自己好,还是笑着告辞,跟在宋陌后面离开正堂。
“世侄啊,人生苦短,多看看,多走走,想好自己要什么很重要的,有很多事情比仕途更重要的,别到时候后悔。”
宋陌不知道为什么朱文要对自己说这话,在他看来二十年前的状元,才华横溢,文采斐然,现在居然只做了七县令,心态还如此好,没有自怨自艾,怨天尤人,这气量真是让宋陌很吃惊。
“多谢世伯教诲。”
“你没听进去,算了,你是老裴的外甥,你要回盛京的话,临走前我送你样东西,或许对你以后有帮助。”朱文说完,摇着脑袋,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就离开了。
留下宋陌在那里,想着,这人真是……
朱文站在门口等着府里的车夫过来接他,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