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天,牙行里就像清水衙门一般,没有任何事情,就像暴风雨的前夜,一片安静。下辖的那些行商们全部待在码头附近,日夜主持着灭火救人的事情,面对整个江面都是火焰,扑灭不了,那些行商们只能望洋兴叹,无可奈何,只能等待火灾自己慢慢熄灭,他们能做的唯有扑灭沿岸的火光,安置遭殃的平民百姓。
珠江的火灾持续了三天三夜,加上当日,四天三夜,火势才慢慢减缓,渐渐熄灭,空气里不仅弥漫着木头烧焦的味道,还有一股焦油味。三天的时间里,火焰一直在熊熊燃烧,珠江上稍微小的船只,当天夜里就化为飞灰,或沉没于江里。大船也不过坚持到第二天,最后沉没。
从第二天开始,珠江上再无船只,有火焰在不停地燃烧,还有滚滚浓烟,直冲云霄。直至后来,杨麟才知道这场大火之所以难以扑灭,能够在江面燃烧,原来是因为有几只大船运的油流入江中,还有沿岸储藏的食用油也倾泻珠江里,覆盖在江面上,才使得火势那么猛烈,那么难以扑灭。
火灾的第二天,闲来无事儿的杨麟走在大街上,漫步在四周,在刘师爷的陪同下,闲庭信步,看看火灾带给广州府的影响,流落街头的灾民有多少,自己能不能做些什么?
“哎,刘师爷,街上的受灾百姓并不多啊,这是为什么?”
话语一出,杨麟就知道失言了,有咒灾民多的嫌疑,引得刘师爷目光斜睨,连忙解释道:“这样的,这两天,我看珠江的火势挺大的,受灾的百姓应该会很多,见到现在的情况,觉得有些奇怪,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大人,是这样的,珠江口沿岸一般都是商人的货栈,或者临时储藏东西的货仓,离百姓居住的地方很远,所以受灾的都是通过货轮经商的巨贾,或者沿岸打猎的渔民,平常百姓之家受到的危害并不大。”
“喔~原来如此,这也算是此次火灾不幸中的万幸,殃及的平明百姓不多。”
走着走着,交谈之中,杨麟突然轻咦一声,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只见一路走来,已经遇到了好几个招兵处,正在募兵,疑惑的问道:“刘师爷,这些招募兵士的看着挺像广东的水师啊?”
“大人明鉴,正是广东水师。”
“看他们的情况,怎么没有人愿意进入水师啊?走了这半天的路,没见到他们招到几个人。”
刘师爷似乎顾忌些什么,将杨麟拉的稍远一些,远离水师招兵处,这才小声说道:“大人,你刚来不久,有所不知。虽然咱们广州府的海盗匪寇很严重,但是水师并不怎么受重视,总人数也不过四五千人,军械还差的离谱,大的战舰根本就没有几艘,就那样还很破旧。”
“所以,进入水师没有什么前途。一般选择进入水师的,都是一些家里实在揭不开锅,或者从其他省份逃难过来的,吃喝没有着落之人。”
杨麟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喃喃道:“难怪广州府的海盗匪寇那么猖獗,原来水师根本就不怎么样,实力不过尔尔,根本就谈不上剿匪。”
“谁说不是呢,大人。在广州府,水师的地位根本比不上路面部队,待遇也差很多。”
与此同时,刘师爷没有擦觉到,杨麟的双眸闪烁,精光四溢,明显的不怀好意。事实正是如此,听到关于水师的情况,杨麟的心思开始活泛起来,觉得自己完全有可能控制这个水师,为自己所用。
思及于此,计上心头,杨麟已经没有心情游走在大街上,胸中尽是亢奋之意,鸿鹄之情。打发走刘师爷之后,直奔牙行而去,回到衙门之后,趁着没人注意,杨麟一番平民打扮,这才从后门溜出,来到城外。
城外某个不远隐秘处,确定四处无人,杨麟的身影一闪即逝,凭空消失,出现在追随者内部。
很快,杨麟召集了五十名兵士,与此同时,将追随者内部的时间调大,毫无缘由,没有任何解释,就将五十名兵士连续饿了几天,直至他们面黄肌瘦,才停下来,追随者的时间也恢复正常。
随后,杨麟让他们穿上早已准备好的破烂衣服,进入那个小屋,一闪即逝,来到现实世界,广州府的城外。
一番小声交谈和吩咐过后,杨麟先行离去,返回牙行。即将日落之时,那五十名兵士才零零散散的进入城中,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第二天又消失在广州府城内,不见他们的踪影,好像他们就没有出现过,人间蒸发一般,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去处,除了杨麟。
如此这般,连续几日,杨麟都这样做,从追随者内部弄出总数五百兵士,全部都消失在广州府内。
这一日,杨麟翘着二郎腿,整个人一副得意洋洋之色,独自待在书房里。一想到那五百人,就会莫名的兴奋不已,一股鸿鹄气机在胸膛里起伏。
一次五百人的手笔,杨麟觉得这就是自己目前为止的巅峰之作,比崆峒山那次还要大手笔,还要冒险,还要惊艳,让人意想不到。
同时,杨麟还在思索着,想象一些事情的具体细节,以及其他打算,进行一个大布局,为自己的大行动做铺垫。一想到已经实施的和即将实施的,杨麟抑制不住的兴奋和幻想,幻想将来的某个场面。
想到这些,进行一些布局,杨麟的脑海里就会浮现广州府的海疆图,珠江口沿岸或者附近岛屿的地理分布,还有最近打听到的消息,广州府的一些军事布置。
从刘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