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色还是灰蒙蒙亮之时,广州府街道上只有零星的路人来来往往,挑着蔬菜,或者担着货物等等,大多都是一些小商小贩,在路边摆摊卖早点之人。〔[ (?〔 ]
渐渐地,行人突然停了下来,聚集在巡抚衙门门口,人员来越多,越来越嘈杂,不时地小声议论着,指指点点,神情尽是鄙夷之色,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等待着看好戏的样子。
“哎,兄弟,这是怎么回事儿?巡抚衙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是不是惹到不该惹到的人了?”
“嘘嘘,别嚷嚷,小点声,小心飞来横祸,遭到无妄之灾。”
接着,只见一人趴在另一人的耳朵旁小声嘀咕起来,另一人频频点头,恍然大悟的样子,接着不禁抚手称快。
人群还在议论,还在围观,依旧是指指点点,热情丝毫不减,随着时间推移,人数不断上升。此刻,周围没有一个人流露出同情之色,不时地还有人吐口水,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围观的人群议论声虽然小,但是架不住人数的增加,声音犹如涓涓小流汇入大海,巡抚衙门口开始变得嗡嗡嘈杂起来,恍若闹市。
这时,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个衙役打着哈欠,懒洋洋地从里面走出,一副睡眼惺忪之态,正要舒展身体,伸个懒腰,突然感觉无数的目光投来和嗡嗡嘈杂声不断,不禁埋怨的大喊大叫起来。
“谁啊,一大早的就在巡抚衙门门口吵吵嚷嚷,惊到了巡抚大人,你们不想活了,担待的起吗?”
衙役睁开了眼睛,顿时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切,嗓眼的话语又吞咽了下去,整个人愣愣的,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是事实,内心惊呼这是哪些歹人做的,居然敢如此造次?
晃神了片刻,衙役立马反应过来,拔腿就往衙门里跑,顺带着再次关上门。咣当一声,大门紧紧闭上,见衙役如此狼狈模样,顿时引起围观人群哄笑起来,好不热闹。
“哈~哈~”
巡抚衙门后堂,巡抚刚刚气喘,才拿起茶杯就要漱口,就听到一阵急急忙忙的脚步声,惊慌失措的声音随之而至,使得巡抚的动作一滞,脸上立即现出不快之色。
“大大人,不好了,出事儿了,衙门口出事儿了,您快出去看看吧!”
接着,刚刚的那名衙役出现在后堂的门口,快步而入,一副气喘吁吁之色:“大大人......”
“先别说话,将舌头捋直了,再说清楚外面究竟生了什么,难不成光天化日之下还有人胆敢在府衙门口闹事儿不成?”
“大人,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小的自己就能打了。可是大人,小的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你还是跟我出去看一眼,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巡抚看了看这个往日挺机灵的衙役,今天居然这幅模样,心里不禁暗生奇怪,那份不快之色得到些许的变淡,这才不急不躁的回答:“头前带路,本官这就亲自出去看看,衙门口究竟生了什么,让你如此慌张,六神无主。”
“好的,大人,小的这就带路。”
两人一前一后,紧追快赶,步履匆匆,巡抚心里尽是疑惑和不解,极想知道大清早上的生了什么?不久,两人很快就来到了衙门门口,衙役动作利落而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巡抚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转而脸上布满暴怒之色,一时气的无法言语。
只见巡抚的门前被丢满了烂菜叶子,白菜帮子,耗子尸体等等肮脏腌臜之物,一股刺鼻的气味若有若无,弥漫在空气里,可以看到大量的蝇子飞来飞去,嗡嗡直叫,让人头皮麻,做状欲欧。
怒极反静,巡抚脸色阴沉的走出大门,缓缓步入门口,打量起两侧,只见擂鼓上尽是涂鸦之作,重复写着官匪勾结,不得好死。而在大门上和墙壁上写着大大的贪官二字,朱红刺目。
如果说那些烂叶子、动物尸体让巡抚胸中怒火顿生,脸色难看,但和这些诛心标语相比顿时变得不算什么了,这些责骂之言,字字就像一把利剑一样,狠狠戳着他的心脏,让他呼吸有些急促浓重起来。
巡抚的脸色已经气得紫,嘴唇白,但依然强壮镇定,冷冷地打量起围观的人群。在他的眼里,围观的众人都是不怀好意之徒,都是嫌疑犯,因为每一个人的脸上有一种嘲弄之色,都在看自己的笑话。
这一刻,巡抚恶向胆边生,顿生一丝狠意,眼睛先是瞪得大大的,接着微眯,泛着幽幽之光看着围观人群,想要从其中找出肇事者,更多的是想抓几个人,立立威,让这些人还敢嘴角噙着莫名笑,嚼舌根?
围观的众人似乎觉到巡抚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好像想到了什么,意识到什么,瞬间人群蠢蠢欲动,缓缓向外退去,远离巡抚衙门口,渐渐散去,最后没有一个普通老百姓围观。
巡抚看着冷清的衙门口地带,一层厚厚的垃圾,苍蝇满天飞的周遭,胸中堵堵的,说不出,吐不尽,憋闷非常。
最后,巡抚一甩袖子,脸色阴沉的扬长而去,独留一句话在风中,让衙役们凌乱不已。
“查,给我查,究竟是何人所为,敢如此戏弄本官,本官一定要将他下大狱,永不见天日,付出血的代价,让他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衙役们看到巡抚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才暗暗松一口气,那种胆战心惊之意稍减,其中一人喊道:“兄弟们,先别愣着了,赶紧将这些东西清理了,不然大人怪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