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阿胜期切的小眼神,感受到他激动的心情,杨麟略带笑意的说道:“我当然明白这些,如果没有什么非常特殊的情况发生,最迟明天下午,我就会让瞿坤将这一百人带给你。”
杨麟停顿了下来,脸色变得很是认真而严肃,郑重的说道:“不过,一百人,数量实在太多,一下子出现在广州城的大街小巷之中,实在太明显,太招摇过市,即便是有所伪装,也很容易被人察觉。因此,我会让瞿坤分批次的将人带给你。”
阿胜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年轻,心脏承受能力强,还真被这个新堂主折腾崩溃不可,说话总是那么的起起伏伏,充满转折,让人短时间内的情绪波动很大。
想到这里,不禁看向一旁的老堂主,见到翟大坤很平静,一副风轻云淡之色,情绪波动并不大,不像自己似得,不禁感觉有些惭愧,跟随多年,还是没学到那种沉着冷静,心里不由叹息。
“堂主就是堂主,表现远非常人可比,自己这一生是学不来了,难怪堂主没考虑过自己接任聋哑堂。”
一直在听着杨麟讲述的翟大坤,突然打破寂静,看向杨麟,双手开始动作,比划手语,疑惑的问道:“杨麟,既然你准备派这一百人进行协防,安插在聋哑堂内,他们足够应付这次的仪式了,为何还要同意我的决定,没有反对呢?是顾及我的颜面吗?”
这一刻,翟大坤的内心多么的渴望,多么希望杨麟否认。因为他翟大坤有自己的骄傲,不像其他人那样,临了都希望别人顺从自己,以自己为中心。
杨麟的否认,意味着这个即将上任的新堂主,不是一个刻意逢迎之人,有自己的行事原则,不会为了一人的感受而不顾大局之势,不管分部之安。
杨麟思度了一下,有些犹豫,但还是说道:“不是的,之所以没有反对,而是因为我另有想法,另有打算,想要一次性解决所有的麻烦,清除聋哑堂内的所有附骨之疽。”
随着答复之语落下,翟大坤满意的同时,心里也不禁暗暗好奇,猜测杨麟的另有打算是什么?从其他分部抽调人员,其中的利弊关系,自己不是没有讲清楚,而且还是再三强调,晓以其中得失。
此时,阿胜也反应了过来,意识到不对劲。对啊,既然有了这一百人,就不用从聋哑堂其他分部调人了,想要派人将早上的那些人追回,可是又听到杨麟有其他用意,就安耐住了那股冲动。
杨麟一一扫视过二人,在他们期待的目光中,双手缓缓动作,比划手语,配合着面部的表情,就像一个人说话之时的徐徐讲述,慢条斯理,娓娓道来。
“既然准备接手聋哑堂,担任堂主一职,作为一名堂主,我的第一要务就是振作聋哑堂,不仅要使他从现往日辉煌,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而,要想有一番作为,壮大聋哑堂,最基本的条件就是内部必须稳定,不存在不稳定的因素,行事不会被一些人掣肘。因此,我想在仪式前后清理这些人,清理这些不稳定因素,从而使得聋哑堂更加的团结,不会被自己的人出卖。”
翟大坤和阿胜两人都心领神会的明白,不稳的因素、那些人是指的谁,并没有接话,依然静静地等待,双眼之中开始绽放出不一样的神采,那种光芒不似刚刚的兴奋之色,而是一种全新的,不复以往的,那是亢奋,那是激昂,那是战意,更是一种澎湃之情!
一时之间,凉亭之内是如此的安静,周遭只有嘹亮的知了之音,清风吹过,使得此刻的气氛中透着几分舒适,几分融洽,唯有杨麟的声音在回荡,契合着这股气机,共振着。
“长痛不如短痛,久病不宜拖,重症需要虎狼之药。因此,我想借助这个仪式气机,不仅要拔掉外部势力在聋哑堂的毒刺,还要清除徐长老这个毒瘤,使得聋哑堂免遭内讧之乱。”
不出意外,旁听的两人没有惊讶,这些都在他们的预想之中。然而,杨麟接下来的话语实非他们所料,毫无准备,顿时觉得事态严重,有一种窒息感。
“既然做了,就要做得彻底,不能有任何拖拖拉拉,不能有任何的残留;既然准备整顿聋哑堂,那就内内外外都要整顿,将一些细微的毒刺也要剔除,还要清除那些摇摆不定人,墙头草者。”
“这些人的威胁,有时候的危害比徐长老之流还要严重,还要深远,冥冥中为聋哑堂埋下了不稳定的因素,为一些不稳定之人的产生提供了环境和土壤,也使得外部势力安插眼线提供了可能。”
这时,杨麟举目望去,郑重地看着翟大坤,脸上尽是萧杀之意,毅然决然之情,手语中蕴含无尽的坚定。
“堂主,我准备在这个过程中,明着使咱们一方处于弱势,不利情形,看看堂内都是哪些长老跳将出来,与我们作对,倒向徐长老一方,彻底看清那些人的面目。”
“如此尔尔,趁着这个时间,咱们有利的优势,彻底清除这些墙头草般的聋哑堂之内之人,来个大清洗,总清算,将那些或躲在暗里,或居于前台的长老、堂众,都一一清除掉,绝不留情。”
“堂主,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不阻止你抽调分部人员的原因,虽然有一百人的加入,完全可以维持仪式的顺利进行,我的安稳执掌聋哑堂。”
阿胜惊得目瞪口呆,被杨麟的手笔震撼的同时,心生崇拜之意,行事果决而利索,丝毫不拖沓,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