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现在已经是临近傍晚之时,远在广州城的某个地方,青帮的青莲堂,杨仗佑和一干心腹聚拢在大厅之中,门口不远处站着不少的帮众,进行警戒着,不准任何人靠近。
此刻,端坐于上的杨仗佑说不出的烦心与着急,满脸的忧愁之色,额头早就褶皱成了一个川字。两侧的心腹之人更是寂静无声,无人说话,也是一脸的忧色,同样的表情。但更多的是紧张,些许的忐忑不安。
一时之间,青莲堂的大堂之内除了静还是静,唯有杨仗佑的呼吸还算正常,其他人都是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一副拭目以待之色,眼神有些游离地看着地面,深怕堂主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俗话说,左膀右臂,两侧依次交替,屁股坐着的位置代表了其在杨仗佑的心里位置。左侧的为首之人,虽是壮年,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可看着很是老练持重而稳妥。
身为杨仗佑的左膀之人,左侧的为首者先是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痛下决心,打破大厅里的平静与紧张氛围,率先出口,言语很是谨慎而恭敬。
“堂主,货船被劫已经十多天,快半个月了,不能再拖了。如果再没有解决的办法,找不出凶手,还是告诉那三位吧。不然,整个事情的责任都将是咱们承担,后果不是咱们青帮所能承受的。一个弄不好,朝廷说不定会褫夺咱们的漕运职务。”
闻听此言,杨仗佑的眉毛情不自禁地挑了挑,脸色更加凝重,语气也是很低沉,认可说话之人的看法。
“你说的正是我所担心的。我也想告诉那三个人,可是,他们都是朝廷的一品大员,身居要职之人。所谓人微言轻,咱们青帮只是朝廷默许的帮派势力,给予漕运的差事。即便如实相告,他们也不会管,一定会将全部的责任推到咱们的身上。”
一言落下,四周再次回归一片平静,全都是一脸的无可奈何之色,散发着身为草莽之殇的气息,一时无人应答。
这时,从右侧末尾之处,弓腰站起一人,唯唯诺诺,一副胆小之色,言语很是紧张而底气不足,但还是努力地让自己说大声一点。
“堂主,属下有一点建议,或许能够一解燃眉之急,对咱们青莲堂的处境有所帮助,不知当不当说?”
看到说话者居然是默坐之人,似乎是习惯使然,本能的露出一丝不耐烦之色,瞬间被其他人扑捉到,这些心腹们借势而为,指责末座之人。
“哎,我说司马错,你一个刚出师的青帮之众,三年考验之期才过不久,连收徒的资格都没有,这里那是你逞能的地方!如果不是堂主他老人家赏识你,就凭你的那点资历,也想坐在这里听如此重要的事情?”
或许众人都这么认为,也许是出于内心的惶恐不安,自己一直没有发言,担心杨仗佑指责自己,多数人都纷纷附和起来,变相指责,来转移内心的忐忑,宣泄那份负面情绪。
“对对,就是就是,你个司马错入帮不过三年多,这里哪有你说话的资格?”
“司马错,瞧你那样子,傻了吧唧的,能够有什么好主意,好好坐着就行,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跟你说,堂主正在为货船被劫的事情烦着呢,别在这里瞎凑热闹,哪凉快哪呆着去!”
......
此刻,身为左膀右臂之人,两侧的为首者,安静地坐在那里,并没有参与到众人的言语讨伐之中。既然被杨仗佑所看重、所仰仗,两人肯定有过人之处,有着独立的判断与见解,不会冲动性的随大流。
由极静转化为嘈杂,一时之间,杨仗佑很不习惯,感觉脑仁都被吵吵的嗡嗡直响,非常厌烦,就要发作之时,却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我说你们能不能安静一些,堂主正烦心着呢,最讨厌别人瞎嚷嚷!现在什么时候,有时间吵吵,还不如多想一些办法,渡过眼前的一关!”
右侧为首者喊完最后一句话,叫嚣的众人都老实下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有多么的不符合事宜,很可能引起堂主的震怒,一时有一种胆寒之感,刚刚的紧张化为惊惧之色,担心杨仗佑怪罪下来。
出乎众人的意料,杨仗佑只是眉头皱了皱,露出淡淡的不快之色,揉了揉太阳穴,接过右侧为首之人的话茬,语重心长的说道:“孙不二说的不错,你们有这功夫指责别人,还不如趁这个时间多想想,谋划谋划,建言献策!”
不痛不痒地训斥完众人,杨仗佑的目光随之扫过,最后落在右侧末座之人身上,没有任何的期望之情,只是情绪不高的淡淡说道:“司马错,你说吧,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的对策与主意,听听你的也不错。”
瞬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司马错的身上,看着这个个子不高、身材消瘦的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恍然之间,众人才意识到,正如堂主所说的,自己等人并没有什么主意,何不听听这个年轻人的想法?最起码,也多了一个参考的观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尽管得到杨仗佑的允许,司马错还是有些胆怯和不安,似乎还没有从刚刚众人的自责中回转过来,有些失神的愣在那里,没有任何言语,像一个小老头一般佝偻着腰,谨小慎微,少了一些年轻人的朝气蓬勃。
见到司马错久久不语,一直低着脑袋,或者出于好意,右侧为首之人再次开口,没有了刚刚教训众人的责怪之态,而是有一种和蔼之意,朗朗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