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杨麟,款款而来,一副风轻云淡之色,毫无惧意,更没有愧疚之色,就是那么的信步而来,散发着洒脱之意,却被骤然紧张的气氛掩盖了。
听到阿力之言,原本压制下去的怒火,蹭的一下子爆发,往外冒出,那彦成再也没有那种礼遇之色,步伐铿铿而去,面沉似水,就要爆喝质问之时,杨麟却先开口了。
“总督大人,伤害令公子的确实是下官,您的愤怒,下官也能理解。可是,难道你不想知道原因吗?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何出手伤到令郎吗?而且,下手还是那么的重。”
走的嘎吱作响的步伐,明显轻了许多,但那彦成的怒意依然强烈,炽盛不已,敌视依然不减,依然怒冲冲的直逼杨麟而去。然而,杨麟却淡淡地说道:“总督大人,如果由我来说,不免有些推卸责任的嫌疑,不妨由他说一下事情的原因,为何会起冲突?”
说完这些,杨麟一指不远处的阿力,继续向前而去,面色不改,依然是荣辱不惊,丝毫不惧那彦成的凛然逼人之势,隐隐夹杂着某种自信之意。
那彦成的脚步明显停滞了一下,霍的转身,看向阿力,虽未言语,表情却说明了一切,让知情人的阿力说。这一刻,可见那彦成还是给杨麟几分薄面。然而,不如更确切的说,那彦成是给杨麟背后靠山的面子。
阿力变得唯唯诺诺起来,久久不语,杨麟却继续说道:“总督大人,如果令郎调戏的是一般民女,是我的一个丫鬟,本官啥也不说,最多带人离开百乐门,掉头就走,绝不会与章公子起争执,根本就没有那个必要。”
“大人,下官啥也不说,只要让你的下人形容一下,章公子调戏的女子长得什么模样,胖瘦高矮,你就会理解下官为何那样做?如果换做是您,说不定下手比我还......”
面对杨麟的咄咄逼问,阿力依旧如此,唯唯诺诺,说不出一句话,头颅低的更低了。然而,那彦成似乎想到了什么,明白一些事情。
纵横沙场多年,能够牢牢坐稳于两广总督的位置,那彦成不是一个蠢人,反而很聪明。根据杨麟的一言一词,再看到阿力的那副模样,心中隐隐有了某种猜测,顿时汗如雨下,不敢相信的问道:“难道,难道嘉盛得罪的是......”
“不错,大人,正是公主。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向令郎和你家的下人确认一下,当时调戏的女子长得什么模样?大人也见过尚公主,想必不难确认我说的真假吧?”
公主二字,重重的敲打着两个人的心房,让人他们觉得自己恍若遭到雷击一般,有些窒息。
阿力瘫软在地,双眼空洞而无神,面色惨白。那彦成毕竟经历过风雨,表现的很是稳重,但脸色依然很难看,已经没有最初的那种盛气凌人,不再对杨麟愤怒无比,反而狠狠瞪了一眼阿力。
此刻,那彦成的心里像吃了苍蝇一般,难受不已,吞吐不出。明明是自己的儿子被打得卧床不起,至今还处于昏迷状态。然而,哑巴吃黄连,还不得不对出手之人表示感谢,说一些谄媚之言,一番赔笑。
“那个那个,杨贤侄,犬子不知公主的身份,多有冒犯,不知,你能不能帮我那小畜生说两句好话,让公主原谅他。毕竟,嘉盛是我的儿子,那家的独子,不可能丢下不管啊。”
杨麟的心里在偷着乐,不断回味着小畜生三个字,不禁用眼角的余光偷瞄了一下那彦成,暗道:“如果章嘉盛是小畜生,总督大人,那你是什么?岂不是也是畜生一类,还是大畜生~!”
虽然心里狂笑不已,非常得意,杨麟的面色却如平常一般,接着装腔道:“大人,放心吧,还好下官机灵。当章公子出言不逊,对公主动手动脚之时,及时制止了,将章公子打得重伤,使得公主忘记了被冒犯之事。回去之时,还连呼将人打得太狠了~!”
“靠,能不狠吗?将人打得几个月别想下床,至今昏迷不醒...”心里这样愤懑与嘀咕,那彦成嘴上却不得不说:“不狠,打得好!不然,就不是躺在床上那么简单了。如果追究起来,要是被皇上知道了,性命都不保!”
说完这些,那彦成还做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好像是说,那个小子被打得活该!
见此情形,杨麟知道,自己暂时的困境得到了解决。短时间里,那彦成应该不会找自己麻烦,也就随便找了一个由头,躬身抱拳道:“大人,既然你已经了解事情的始末,解除对下官的一些误会,那下官告辞了,公主还在等下官呢。”
“行,杨贤侄先回去吧,改日找个时间,我亲自上门拜访,带着犬子向公主赔罪。”
杨麟离去了,却在离去之时,听到那彦成的喝斥之声:“你个狗奴才,你是怎么跟着公子的,他胡作非为之时,就不知道阻拦吗?哼,如果再有下次,乱棍打死!”
杨麟知道,那彦成是在做戏,演给自己看的。心里也在暗叹,这戏演的真不咋地,整件事情怨一个奴才,听着都不靠谱。主人胡作非为之时,奴才只有协助的份儿,从没有听说过劝阻的,何况这还是一个忠实的狗腿子?
那彦成站在门口,看着杨麟离去的方向,脸上布满阴翳之色,眸光闪烁不定,不知道在思忖着什么?就在这时,一直站在远处的师爷走了上来,至始至终都在场的他试探性说道:“大人,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透着某种诡异。”
那一刻,那彦成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