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吴大人转头看向另一人,郑重地交代道:“弟弟,我先离开一下,你在这里守着,完成和中堂交代的任务,如果皇上回来问起我的话,为什么离开,就说家里有些急事,需要我处理,所以不得不回去。”
“嗯,好的,大哥,你先走吧,有我在这里,尽管放心,一定能完成和中堂交代的任务,密切留意皇上的行踪,与哪些人接触,说了些什么。”另一人回应道,又有一些欲言又止,想问什么,看到大哥很是急切,不想多说的样子,也就压制住了那份心里的好奇,没有问出。
吴大人离去了,走得是那么匆匆忙忙,想要加快脚步,可是,一想身是在宫中,担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只好以平常的速度向宫外走去,走出皇宫之后,才是一溜小跑,径直向和府而去。
吴大人前脚刚迈出毓秀宫不久,嘉庆带着随行人就返回了毓秀宫,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在最前方的嘉庆帝随时脸上挂着淡淡的哀伤,但是,一步一行间,都散发着一股自信而又愉悦之意。
刚一走进宫殿,嘉庆帝似乎并不在意屋子里少了一个人,而是冷漠的说道:“吴大人,你先回去吧,朕要处理一些要务,和重臣们议事,今天就不用你陪读了。”
“嗯,好的,皇上,微臣告退了。”吴大人答应一声,躬身退去,这一刻,他意识到,宫里发生大事了,对于大哥的仓促离开,小太监的所说之事,更加好奇,却是保持谦恭而平静,躬身离去。
看着吴大人这个和珅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退出毓秀宫,渐渐远去,嘉庆帝没有了往日的那种憎恨之色,反而很是平静,双眼微眯,跳动了几下,随即恢复了正常,对着周围的宫女太监说道:“你们都退出去吧,没有我的口谕,谁也不准进来,更不能靠近毓庆宫。”
“是,皇上!”众人异口同声的应道,随之缓缓退去。
就在这时,宫女太监退出毓秀宫之际,嘉庆帝的声音再次响起,对着御前侍卫说道:“你们守在院子里,等到朱珪、王杰等人到了,径直让他们进来,然后,你们就把守在在那里,不准任何人靠近毓秀宫。”
“是,皇上,奴才遵旨!”
哗啦一声,所有的侍卫退去,站在院子里,把守在院子门口处。
不久之后,当嘉庆帝对着乾隆的太上皇玉玺发愣之时,王杰等人先后到来,一干人站在毓庆宫之中,看着失神的嘉庆,心里很是疑惑,又在暗暗猜测着,一路走来,众人已经风闻了一些事情,尤其是见到皇宫里的警卫更加森严了,隐隐觉得宫里发生了大事儿,否则,自己等人与皇帝的谈话也不会如此郑重,煞有其事。
广兴也来了,不过,是位于众人之后。
毓秀宫里很安静,无人言语,更没有任何声响,嘉庆帝就那么的失神般坐在那里,此时,善于揣摩人心思的广兴眸光流转,不时地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嘉庆帝,和众人一样,他也感觉到了今天的不同寻常,似乎发生了大事儿,顺着嘉庆帝的目光缓缓转移视线。
刹那间,广兴的双眼在急剧收缩,惊憾的看着龙案上,广兴认出来了,那是太上皇的玉玺,不禁暗道:“难道~难道....”
广兴已经猜到了八九不离十,恰在此时,嘉庆收回了目光,恢复了清醒,一一扫视过众人,声音低沉的说道:“各位爱卿,太上皇仙逝了。”
嘉庆帝说的是那么平静,夹杂着淡淡的哀伤,但对于众人来说,这个消息就像一道冲击波,极具震撼力,在场的众人反应不一,却隐隐有一个共同的想法,那就是,皇上将会有一番大作为,趁着举国为太上皇办丧事。
心中虽然明白,但是,没有一个人出头戳破,不想当出头鸟。
见到没有人发言,嘉庆帝多多少少有一些不高兴,因为,眼前的故事情节并未按着自己所预想的那般发展,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些大臣不是很恨那个人的吗?
这一刻,或许嘉庆忘记了一件事,就是在不久之前,就因为多说了两句,针对和珅之言,军机大臣就被打入了天牢,试想一下,如今敏感的时期,如果嘉庆帝没有明确表态,谁敢亮明自己的观点?
前车之鉴,犹在眼前。
心中激荡的嘉庆有些沉不住气,几乎按耐不住那份激动,终于可以收拾和珅这个大贪官,总是对自己阳奉阴违的狗奴才,最终,嘉庆还是对着户部尚书说道:“朱大人,现在京城被反贼的大军包围,形势十分危急,太上皇的葬礼停后再办,至于具体的怎么处理,户部和内务府商议一下,拿出一个合理的办法,随后交给我。”
“是,皇上。”朱珪答应一声,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虽然朝廷奉行以孝治天下,可是,现在正处于非常时期,大清处于水深火热之时,对于嘉庆帝的这番话,众人并不觉得意外,很是理解,早就在预料之内。
这一刻,嘉庆爆发了,激动的情绪从每一处毛孔溢出,声音亢奋的有些发颤,一字一顿的说道:“各位爱卿,时逢朝廷处于万分危急时刻,面对反贼的大军压境,要想渡过难关,不仅需要你我君臣的同仇敌忾,上下一心,还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必须将所有的内部不稳定因素剔除出去,如此一来,我军与发贼对战之时,才能没有后顾之忧,胜算更大一些。”
在场的没有一个愚笨之人,嘉庆帝的话语刚一说完,众人就知道那个不稳定因素是指的什么,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