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鹤语重心长地说:“她纵横这后宫六年,唯她是尊,这内务府的人被他支配了这么些年,当然是一心向着她了。”
张玉景忽然想到了什么,眸光精亮闪烁地说:“听我那没腿的丫头说,早上路过我玉景苑的老内侍咬舌头说,他们走过您的凤藻宫的时候都要绕道走,免得被扭断了脊梁骨,呵呵!”
两人聊的投机之时,听得医女宁梅提高了声音说:“淑媛娘娘,有位姑姑求见,奴婢的药也好了,可以端进来了么?”
门口的滑轮声音“嚓嚓”响起没有腿的宫女清亮的嗓音说:“宁姑娘先请,这位姑姑,请稍等。”
张玉景端起药碗和完了汤药,才对门外说:“巧儿,让人进来吧。”
来人穿着宫装,进了门一看皇后也在,忽然颤栗了一下很快定神跪地行了礼:“皇后娘娘,奴婢不知皇后娘娘您在此地,请恕奴婢鲁莽。”磕头如捣蒜般地跪着。
尉迟鹤温和地说:“快起来,本宫的凤藻宫呢,距离这里比较近,是因本宫在此。”
那个掖庭局的掌事宫女,跪的踏实,一双世故的眼睛眨也不眨端端地望着尉迟鹤,直到确认眼前高贵的人没有戾气才恭敬地起身说:“奴婢名字叫银香,奴婢是因为受了内务府的二位内侍监大人嘱托,征求关于六局合并为三局归内务府调遣的事宜。”
银香还没有说完,尉迟鹤就知道个大概了,笑着对张玉景说:“你瞧瞧,本宫不过是惩戒个聚赌的内侍过份了些,这就不敢到面前来了。那有人把人家主仆的腿都毁了的残暴,怎的就不怕呢?”
一个小宫女给张淑媛和皇后尉迟鹤都斟好了茶,尉迟鹤接过来优雅地喝着。张玉景望了尉迟鹤一眼,看她没有表示什么,她就和婉地招呼那银香:“银香姑姑,请坐下慢慢地说。”小宫女搬来一个鼓凳,那银香神态缓和了许多。
尉迟鹤随手浏览了那本厚厚的人事薄,发现里面先皇时候拟定的三省六局的记载一目了然,专门负责银钱进出的内官局里面就有十二个人。单单就这一个局的人完全就可以合并到原先的内侍省,内侍省的几个监事一年当中除了考核时节以外其余时候闲得很呢。恰好,此时也用考核为理由回避尉迟鹤这个扭断人脊梁骨的皇后。
手里掌着人事薄,尉迟鹤打量着这个掖庭局的掌事。身姿小巧,皮肤黝黑脸庞清秀,说话审时度势。忽地开口问她:“银香,你在掖庭局几年了?”
银香菱角唇微启,说话还是那么谨慎:“回皇后娘娘,奴婢原是此后太后的,太后她老人家让奴婢过去那里,说奴婢识字比较多,那里适合奴婢待着。”
尉迟鹤继续翻看着手上的薄,抬眼对坐在鼓凳上的银香说:“很好!三日内准备一本内官局十二个人岁数,能力,个性有无生病记录的详细记录给本宫吧。”
那个银香领命出去了,张玉景意味深长地对尉迟鹤说:“也就是太后的人,她不会动手施暴。”
尉迟鹤说:“内侍省的人脑子算活络的,那么这后宫明里暗里调配人手的宫闱局和奚宫局那些医女们平日作些什么呢?”
张玉景新月眉微微一挑,带一丝冷笑说:“奚宫局的人是这宫中最复杂的,先皇时候,有个廖真人的执掌着的,专事炼丹。现在,那个真人一趟云游就没有回来,剩下的几个人没见他们把谁的病看好过。”
尉迟鹤放下人事薄,大吃一惊倒抽一口寒气。来自现代的灵魂,尉迟鹤的逻辑当中认为这种人装神弄鬼,就一个能耐“会骗”。
张玉景揣测着尉迟鹤也是讨厌这种人,才又压低了声音说:“都是为那“天女”协助炼补气养颜仙丹的,都是是东夏国来的东夏村人。连那奚宫局也是她安排的东夏村的人。”
听这么一说,尉迟鹤的逻辑逐渐清晰,她缓缓地接口说:“如此说来,就是她一人得道,也要鸡犬跟着升天吗?”
张玉景闭眼抿唇,鼻腔似乎要深吸一口气地点头道:“正是如此啊,娘娘明鉴。”
尉迟鹤柳眉舒展又紧蹙了一下起身踱步,继续坐下说:“那么还有一个内仆局人数不多不少也是十二个对么?”
张玉景惊讶她才翻了一会人事薄,她就这么快知道了人数细节,赶紧地接话道:“他们其实夹在奚宫局和内侍省改编的内务府当中最累,算是个苦差事。这两个内衙门,不管谁能致使他们。有时候,夏贵妃为了给皇上解闷放烟花,点孔明灯把那些人支应的忙活一整晚的,宫中的纸灯活要求又仔细的很。”
尉迟鹤撮了几个干果吃完说:“本宫是才入宫没有月余,你又是新晋的位份,动作还不能一下子就上大动作。本宫只想知道这夏贵妃最喜欢做什么吃食?”
张玉景有些不解其意停顿了一下说:“玫瑰糕,她最常做给皇上吃。”
尉迟鹤凑近张玉景说:“你就等着本宫为你们主仆二人出出小气吧!”
说完流星步迈开就走到凤藻宫去了。
凤藻宫内尉迟鹤有气无力地趴在锦塌上,什么都不吃就是发呆。
贴身的凤藻宫大丫鬟紫菊匆匆把这事情告诉了一个皇上的贴身内侍,这个内侍也是讨好新皇后的心思急切,赶紧地给还没有下朝的燕云石耳语嘀咕了。燕云石也许求子心切,马上就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