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起床了没啊?”
“起了,起了,今天好多事儿要做呢,能不起嘛,小青,你帮我梳头,我梳了好久都弄不好。”穆瓷茵已经在梳妆台前捣鼓她那头发好一会儿了,好吧,她还真是只会扎前面不变的马尾,像古代这种挽髻她一时半会还真学不会。
小青看了看自家小姐那满头乱糟糟、木梳被丢掷在一旁的样子偷偷地抿嘴笑了笑,这个样子的小姐还真是可爱呢,慢慢过去帮她好好地梳了梳头发,挽了个发髻,拿过一旁小姐早放在她手边的玉钗往发髻上一插,于是端庄大方的穆瓷茵又出现了。
“好了,不墨迹了,走,赶紧去吃点东西,立马去铁匠铺。”话刚落下,穆瓷茵就拉着小青径直去了后厨,直接从端菜丫鬟手中拿过早餐,在厨房将就着吃了,吃完便大步往铁匠铺子走去。
“咦,小姐,铁匠铺子怎么没人啊?”
穆瓷茵四处看了看铁匠铺子,这是明显开了的店铺,不过,周遭的铁件怎么比上次还乱,似乎是很着急地开了的,沿着铺子唯一的小道往里看去,内室应该是有人的。
“小青,我们去里面看看,看样子,人应该在里面。”
“是,小姐。”
两个人慢慢地提着裙子沿着拥挤的过道往内室走去,不料刚拉开隔着内间和外间的帘子,一旁就传来“噗通”一声,把穆瓷茵吓了一大跳,差点都跳起来了。穆瓷茵往身侧看去,竟然看到那个打铁人朝她跪着,一副卑微到尘埃里的模样。“太子妃,求求你,求你救救我奶娘吧!现在只有你可以救我奶娘了!求你救救她吧,你让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能救救我奶娘!”
“你快起来,先起来,有什么事起来好好说,你这样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帮你啊!”穆瓷茵忙朝小青使眼色一同拉起跪在地上的那人,先不去纠结他是如何知晓她的身份的,光是这么一个如此高傲的人朝她下跪就说明事态很严重,他也确实无计可施了,这才不顾尊严来求她吧。
那人在穆瓷茵和小青两个人的竭力拖起下终于站了起来,面色憔悴地就这么看着她,眼神中无一例外都是乞求的目光。
“什么事情,你说吧,只要我能帮,一定会帮的。”
在接下来那人的叙述中,穆瓷茵算是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人是茨唐可王国的九王子默罕默德,生母早已在他出生之时难产而死,他是由奶娘一手扶养长大,自懂事起就随军征战,军功累累,已是副将。一次与大晟的战争,他因兄弟陷害被困大晟,国内又传他已战败投降,害的他有国不能回,只能在大晟忍辱负重,苟且偷生。不料奶娘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来大晟寻他,被卞都的守门城卫抓住,一口咬定是奸细,关押大牢候审,这个消息还是与他一同逃亡忍辱负重的在卞都流窜的部下出城门碰巧遇见告诉他的。他已想了很多办法,也花钱找了很多人,只是因为涉及他国事宜,无法交涉成功。现在思来想去,也就只有找她了,她是太子妃,又是之前大晟与茨唐可那次宴会定下永无征战的起由之人,想来找她应该是有把握救出她奶娘的。
“你有什么把握我会救一个无关紧要之人,甚至不惜押上我太子妃的名声?!”
“您同他人不一样,在百姓之中名声甚至高过很多王公大臣,在老百姓的心中,您是会为他们着想的和平使者,我坚信,太子妃定是心地善良之人。”
“就算如此,你毕竟是茨唐可王国的王子,还卷入了你们王室的内斗,我是大晟的人,帮助你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
“他日我回国当上茨唐可国王,可许你在位期间两国和平,永无征战。”
“你是逃亡之人,且不说能否回国,就算你回国了,从你刚刚的描述中,我也能听出来,你并不受宠,我又如何能相信你能当上茨唐可国王,还有,两国永无征战早已定下,如若有朝一日你国反悔,也是你国不守信用,天下人诛之。我并不外乎这一许诺,而且,我也并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么善良的一个人,单单国家之事并不能让我去冒那么大一个危险去帮你,你要知道,既然你奶娘能得到你在这里的消息,而且还能一路寻到卞都,还恰恰被守城门的人抓住指控奸细,这一切的一切想必只是为了逼你在卞都动手,借大晟之力除了你而已,既然如此,我又为何要帮你?那岂不是与你茨唐可有很大机会成为下一任国王的继承者们为敌?”
“我在这里的几年已与我茨唐可的旧部取得联系,并已为他日回国做好了准备,已有流言在民间传开,他们也是因为听到传言才借我奶娘来试探我的,我在茨唐可的势力已今非昔比,绝对能够回国与他们抗衡,没有制胜的把握我不会有所行动,若不是他们卑鄙无耻,我也不会被逼到如此地步。我也明白这是陷阱,若非您来这打铁器,我一眼便看出了是太子妃殿下,怕是如今我已被困囹圄,凶多吉少。所以,太子妃想要什么条件尽管提,只要默德能够做到绝不食言。”
“好,就凭你这句话,这趟浑水我趟了!”
“多谢太子妃!”
“不过此事还得从长计议,牢里情况如何,此事由谁在接受处理我们都需要摸清楚才能做好准备,这样,你等我消息,我先派人去打听一下情况,有消息我会通知你前去商量,你这有纸笔吗?”
“有。这里。”默罕默德忙跑到内屋拿了纸笔出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