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不是戳死过吗。”元郢淡淡地说道,眼神却从未从我肩上的伤口处移开,语气平淡,却......
好像是有那么回事.......
“我看过你剜出来箭头,箭上并无毒,有毒的是你戳自己的那把匕首。”
“匕首?”我突然开始回忆那天发生的所有事,却不禁觉得浑身发冷,“那把匕首,是高崎留给我的。”
“所以跟你说了,除了我,你谁都不能相信。”元郢上好了药,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他犹豫着要不要把衣服给我拉上,却好像看这衣服很是不顺眼。
我只能弱弱地从他手中抽回衣服,自己慢慢搭上,这若是让人看了去......
“睡一会儿吧。”元郢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慢慢有了困意,“你是不是,在药里加了东西了?”
“孺子可教。”这算是承认了吗?!
困意袭来,竟然觉得浑身有些轻飘飘的,肩上的伤突然间不疼了,好神奇,我突然觉得好困,好想要睡觉,我知道他在身边,才让我开始有着这种放心的感觉,我好像真的好久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我做了一个好长好奇怪的梦。
梦里我好像去了一个特别的世界,那里的楼很高,那里的车不需要马拉着,那里的一切都好奇怪,可是,我却像是知道那一切似的。
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推门走了进来,端着些饭菜,看着我一边说,一边将饭菜慢慢摆在了桌子上,“算着你该醒来了,我让人给你准备了些吃的,吃点东西吧。”
“这是哪儿啊?”我倦意未散,打着哈欠问。
“离宫。”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手下的动作,大概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却被我看在了眼里。
离宫,我记得这里。我被困在这里两年,最后便是在这里了结了本该结束的一段宿命,只是没想到,在那之后的两年,我又回来了。
“现在,我住在这里。”他像是发觉了我的心思,故意又却不经意的说道。
他说,他住在这里的意思是?
“自那件事之后,我就搬回到了这里。离宫本就是太子的东宫,有什么好稀奇的。”他将餐桌布置妥当,走了过来。
离宫本就是太子的东宫?那我之前独自在这里住的两年,岂不是鸠占鹊巢将他赶了出去,我还以为这里是北韶的冷宫。
“你不能再回姑母那里去了,我自然会向她解释,高崎既然对你动了杀意,现在开始必须有所警戒,北韶不比东伏,东伏皇宫看似步步为营,却有那么多人设身处地护你周全,在这里,你能依靠的只有我。”他说着,伸出手来拉我起床。
我坐在床上,看着他伸过来的那只手,心里莫名有种凄凉,但很快那凄凉就不见了,幸好,还有他。
我递上双手,由他牵着起身,坐到了桌子前。“对了,元祈呢?”
元郢此时,正将一只青花小碟放到我面前,将盘中佳肴一筷子一筷子夹到碟上,听闻我口中说出元祈,他微微一怔,并不意外,他邪魅般的双瞳翩染微微诡色,眉尾微微挑起,正如同等着我往他设好的圈套里跳一般。“你想见他?”
我稍稍迟疑了一下,不知道他又打的什么主意,在他算计我的这件事上,我几乎从来没有猜中过他的心思,只是僵硬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
“先吃吧。等吃饱了我带你去看他。”元郢继续手下的动作,却突然眉头一皱,用筷子将他盘中竹笋拨到一边,继续挑盘中肉丝夹到碟子里。“不吃饱了,等下看见他,你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正埋头吃着,突然听到他一句,一个反应不过来,便被口中食物噎得只咳嗽,看我这幅狼狈的模样,元郢却是一边倒了水递过来,一边笑得别有心思。
“放我出去!”这离宫之中,竟有一扇门可以通向底下的密道,穿过密道,竟是一间牢房,我还未走近看,就已经听得到元祈歇斯底里的呐喊响彻整个牢房中,在密道之间回荡足可以经久不衰。
我有些心虚,故意没话找话,“我之前怎么没发现这离宫里,还有地牢。”
走在前面的元郢突然停下,我猝不及防地撞了上去,他回过头,看着我,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我以为他要说什么,已经竖起了耳朵等着听候吩咐了,他却又转了过去,继续向前走。
“这里是你走了之后修建的,是特意用来关我的。”
他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我听得清楚,我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心里愈发得有些苦涩,我虽然想到了些什么,却还是接了下去继续问,“你可是堂堂的宇文太子,谁敢关你呢。”
元郢再一次突然停下,幸好我这一次有了防备,差一点又撞到了他后背。
“放我出去吧!”
元祈看见他,竟也带着哭腔求救。
我从元郢身后探出头来,才发觉已经走到了地牢前,看样子这段暗道修得并不长嘛。
可是却彻底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元祈表情异样狰狞,哭得梨花带泪,双手紧紧抓着地牢的铁栅栏,崩溃至极。看到我,他很惊讶,又十分委屈,“为什么她没事!”
“这便是警告。”元郢提起衣摆,坐在地牢前摆置的椅子上,神色决然,他的双眸看不出任何变化,可是语气俨然有了不易被察觉的微微波动,“看你日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