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帷裳遮挡住了外面的疾风寒霜,马车内刘惜春紧紧地倚在萧煜怀内,腰间被一只有力的臂膀紧紧圈住,不舒服地挣了挣,头上猛地一痛,委屈的抬眼看去,萧煜眼睛认真的盯着手中的奏折,唯一露馅的就是那眼角的细纹,“想笑就笑吧……憋坏了可不好!”
重重地掐了下腰上的手,恶狠狠地瞪着还在假装无辜的萧煜,“别装了!不想看奏折可以放一边啊!干嘛用它打我啊!”
“哈哈!”萧煜这才放下手中奏折,另一只手也圈上了刘惜春的腰上,明朗的笑容令刘惜春一瞬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刚刚的理直气壮顿时化为柔情似水。
手轻轻摸上萧煜的脸,刘惜春落寞的说:“煜,你笑得真好看!回到草原上,它又要消失了,好舍不得啊!”
“傻瓜,等吞并了岚国后,孤将岚妃贬为你的丫鬟,听候你差遣,你所受的委屈让她十倍百倍的偿可好?”看着萧煜像在说一个陌生人似的说着那个岚妃,刘惜春本还很暖的心一瞬间凉了一大截。
有点烦躁的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声音也变得低低沉沉,“我逃离乌木国从来不是因为岚妃,你到底知不知道呢?我从没有恨过她,她也只是个可怜的女人,爱上了你这个蛮夷,还天真的以为你也爱她!”
“啪!”
萧煜松开了手,刘惜春因没有准备一下子摔在了马车上,转头看着萧煜满脸的怒气欲发,拳头紧握,不住的深呼吸着,仿佛在压抑着什么,抖着声音喝道:“好好的,你又怎么了!孤告诉你,别以为孤宠着你,你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无理取闹!蛮夷?呵,你不也是爱着我这个蛮夷要死要活的吗!你不是现在也满心欢喜的跟着孤回乌木国吗!”
无理取闹?她是在无理取闹吗?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为了扩展疆域可耻的利用一个女人的爱情,竟然还厚颜无耻的把错误都归咎于那个可怜的女人,不是她心善,同情岚妃,而是,萧煜,你扪心自问,你对我的感情又有几分真呢?
你难道就没有在利用我吗?
如若,凤翔登基做了皇上,你们的约定实现后,那时你是不是也会把我贬为丫鬟让其他女人出气呢?
苦笑着爬起来,没有坐到萧煜旁边的座位上,而是蹲在马车的一角,离萧煜越远越好,她此时的心很痛,不想跟他争吵什么,也不想去解释什么。
“该死的!你!”
萧煜看着刘惜春背靠着车厢蹲在靠门的车角处头低低的不反驳自己也不看自己,整个车厢静的只能听见自己那呼哧呼哧的喘气声,肺都快要气炸了,拳头握得紧紧的努力压制自己的火气,唯恐自己一个不注意伤到了她。
刘惜春背靠着马车的木板,随着马车的一晃身体也跟着一晃一晃的,他既没有动手将她丢下马车也没有继续冲她发火,只是怒吼了她一句该死的,呵呵,是吗?我该死吗?
你是王,你掌握着一切人的生杀大权,但是你也没有胆量现在杀了我!我是和亲公主,凤羽国的公主。
只要你没有吞并凤羽国的能力,你就只能让我做你的王后!
原本温馨无比的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直到外面驾车人“驭”了一声,马车停了下来。
刘惜春孤傲地靠着马车,久久没有动,萧煜也是坐在位置上没有下车。
直到外面传来上官枫跪地高呼的声音:“臣上官枫前来迎驾!”
萧煜沉不住气的起身蹲在刘惜春面前,手轻轻触了下她的胳膊:“好了,别倔了!是孤不好,摔疼了吧?让孤看看!”
刘惜春狠狠地冷不防地使尽全力猛地一推,看着摔在车厢里的萧煜满脸的不可置信表情,狠狠的挥了挥手中的的拳头:“活该,再碰我!我就揍你!”
揭开帷裳,利索的跳下马车,看见花袭一副要哭的表情,“憋住哦!要是眼泪敢掉下来,我立刻转身再回凤羽国!”
“不、不……奴婢这不是泪!是、是什么呢?”看着花袭干着急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刘惜春一把抱着花袭开心的说:“还好这里有你!走吧……回我的帐篷去!”
“不等王吗?”花袭怯怯的看着被帷裳包着的马车,王迟迟没有下车来,是怎么了吗?
没等花袭想清楚,萧煜也干净利索的跳下马车,只不过,不自觉的手轻轻整理了下衣服。
感觉到有恶狠狠的视线瞪在自己身上,刘惜春不在意的瞥了一眼,鼻子轻哼了声,扯着花袭转身离开了。
全部看在眼里的上官枫尴尬的咳嗽一声,提醒着正瞪着王后离去背影发呆的萧煜。“王上?”
“走了!”
回神后的萧煜淡淡地吩咐了声,走了没两步,猛地转身对上官枫低语:“派两个人守在王后的帐篷外!无论她去哪,都得有人跟着!”
“是!”
上官枫会意的一笑,带着笑意的转身吩咐的身边的守卫。
“你笑什么!”萧煜烦躁地停下,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上官枫,“别以为孤是怕她逃跑,而是孤不想再被凤翔笑话了,连个女人都看不住,孤还怎么敢自称是这草原上的王呢!”
“是!是!是!”
上官枫连忙点头称是,只是那嘴边的笑意却是如何都掩饰不住,眼睛充满了臣懂,臣懂的意思。
萧煜的坏心思一下子被勾了起来,在刘惜春那里受的气无处可发,是你自作自受,孤岂是你能嘲笑的吗?
“对了,孤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