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一寸一寸堆,到最后却只有一片一片灰。仰头看着天空的寒衣,不禁心中低喃道:“天空竟然是灰暗的!”
哥哥,早春姐姐,你们现在是不是在一个幸福的地方,那里没有任务,没有血腥,没有无奈,也没有心痛。
或许,那只女鬼没有说错,离开的人反而是最幸福的。
冷冷的风,呼呼地刺痛着自己脸上的皮肤,自那次柳冷寒心痛的离开自己的寒漪居后,就再也没来过这里了。也不再似从前总是偷偷的躲在以为自己没有发现的角落里看着自己。
丫鬟奴才们也是真正的惧怕自己了,每次放下食物还没等自己开口就颤抖着身体急急的告退了。残忍的话每每滑到嘴边,但,都慢慢的又咽会了肚子里,演戏而已,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何苦再去折磨这些配合自己的苦命人呢?
一阵风过,带着丝冷香。寒衣转头对着身旁淡淡地说:“你来了?”
女子娇笑声在空气中渐渐透亮起来,先是白衣的一角显露,紧跟着慢慢的人形轮廓渐出,夕颜大大方方地飘坐在寒衣身旁,双脚也像她一样,在屋檐下晃动着:“一个人呆在高高的屋顶上,你是想看谁吗?”
寒衣自嘲的一笑:“何必取笑我呢?你做鬼也是一只可怜的鬼,你爱你口中的那个给你打赌的人吧?但是很可惜,你们人鬼殊途……”
“闭嘴!”夕颜原本嬉笑的脸,猛地血腥了起来,锋利的指甲上滴着鲜血。
寒衣盈盈笑着,知道那血也只是自己的幻觉,看到从来只是惹怒自己的女鬼,现在竟似自己踩到了她的痛楚一般,冷静全无。
“你爱他爱到入骨,但你也知道你们不可能,所以,你的这里很疼,虽然,你看起来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寒衣手抚在自己心口眼睛认真地盯着此刻血红着一双眼睛的白衣女鬼。
恶意的笑容大大的挂在脸上,我的这里疼,我也要你疼。你也只是一只可怜的错过的转世的孤魂野鬼罢了,你又能比我好到哪去?
“我让你闭嘴!”
猛地锋利的指甲刺破自己的胳膊,鲜血瞬间流淌在整个胳膊上,呼呼地寒fēng_liú进被割破的衣服灌进新增的伤口上,冷飕飕的疼痛感竟然令寒衣嘴边的笑意越大了。
“你在抵制什么呢?又在怕什么呢?是我说对了吗?所以,你才这么愤怒呢?”
夕颜猛地抽回自己的苍白的手,此刻细长的指甲上滴答着的鲜血是实实在在的鲜血,她嘴轻轻吹了下,瞬间手又变回那只干净又修长的手。
表情恢复了一种冰冷的傲气,冷冷地转头俯在寒衣耳边说:“想激我杀了你?我还没那么傻!”
看着寒衣一副无所谓的耸耸肩,然后不咸不淡的说:“被你发现了啊,好可惜啊!”
夕颜回以一笑,认真的说:“其实,很想放过你,但是,誰让你是柳冷寒爱着的人呢?他前世欠我的,所以,今世他必须偿还!”
寒衣惊讶的转头:“你爱的是柳冷寒?”
夕颜险些从屋顶掉了下去,转头狠狠的瞪着寒衣说:“你从哪得出的结论!我怎么可能喜欢他那个侩子手!我另有爱的人!”
寒衣突然将头埋在膝盖上,肩膀一抖一抖的,似在克制着什么,夕颜扭头看了一会不发一语的寒衣后,久久才反应过来:“你是在笑我?”
终于忍耐不住的寒衣将头抬了起来,哈哈大笑着说:“瞧,你终于承认你爱着那个跟你赌糖葫芦的男人了吧!哈哈,无论如何我都不能相信,你将会爱上那么幼稚的一男人!”
“你——你——”夕颜想要反驳寒衣,但是话到嘴边,才反应过来想要为那个人辩解的自己何尝不幼稚呢?
寒衣,也没说错,凤祺他竟然因为自己的一句戏言,每次自己出任务回来后都备给自己一串糖葫芦。慢慢,也就有了后面的糖葫芦赌约。现在,想来,倒是有点幼稚,但每次拿到那串糖葫芦的自己心就像糖葫芦似得,有点甜,又有点酸。
看着寒衣悠闲的躺在屋顶上,眼睛看着灰暗的天空慢慢地说:“夕颜,能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吗?”
时间突然就慢了下来,空气也静了下来,只能听出风轻舞的声音,呼呼,呼呼地在谁的心上跳着。
“你确定自己想听?”夕颜冰冷的声音竟然带了似温度。
寒衣枕着自己的胳膊,盯着天空的眼睛,在听到夕颜的问句后瞬间看向夕颜,眼睛里的确定,无需开口言语便表露无遗。
“好,”夕颜停顿了下,竟然也缓缓的躺了下来,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用带着魔力般的声音将寒衣带入一个悲伤的故事中去。
“前世,我跟你一样,也是一个杀手,双手沾满了鲜血,见多了生离死别,即使人头落地滚落在我的脚边,我也可以毫不在意的一脚踢开它。但!我却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没能做到无情无欲,竟然……爱上了自己的主人!呵!”
讲到这里的夕颜突然自嘲的冷笑了声,但寒衣却知道掩藏在那声自嘲下的是心突然碎裂的声音。
只见她停顿了不一会儿,调整好语气又开始叙述起来:“但幸运的却是,我的主人也爱上了我!你不会知道,他说他也爱我的那刻,从来不知道眼泪为何物的我,竟然哭得像个泪人似的被他紧紧的拥在怀里!”
“他是皇子,想要皇位,我便不择手段的帮助他除掉那些阻碍他的人,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那段时间,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