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出现一个熟悉地身影,程曦蹭了蹭梁眉胳臂,“梁眉,那人像不像我姐?”
可是,前天跟郁芳通电话时,她还分明说自己还得在美国呆一阵子的…
程曦迷糊了。
梁眉抬了抬眼睛,顺着程曦视线望了过去,的确,对面那个就是郁芳。此刻,郁芳正鬼鬼祟祟地跟在一个手推婴儿车的中年妇女身后。
程曦同梁眉互望了一眼,大热天,张小姐那副挽着头巾把脑袋裹成粽子的贼眉鼠眼模样,别人不认识,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人能认不出来吗?
她俩预感有些不太好…
程曦哧溜跑出餐厅,梁眉从皮夹里抽了茶钱摔在桌上,拎起两人包包,转身冲冲跟了过去。只可惜等她们穿过斑马线,气喘吁吁跑到对面时,那里早已经没有郁芳的身影。
嗬,到底是常年从事驯养事业的人,她俩一个编剧,一个网络作家,自然比不上。
梁眉手撑着膝盖喘气,问,“什么叫做驯养事业?”
程曦接过她手里的包包,翻出手机,没好气地说,“把老公当成牲口一样看着,老公去哪她去哪,可不是驯养事业么?还是游牧民族那一款。”
梁眉表示呵呵,小姐,您拐弯抹角骂姐夫是qín_shòu,真的好么?
程曦拨通了郁芳电话,果然,她已经回国了…
回国却没通知张爸齐妈,郁大姐真是好样的!电话响了两声,被挂断,程曦蹙眉,又回拨,又被挂,程曦登时火冒三丈!
终于,等她打到第十五个电话时,接通了。
电话那头的郁大姐中气十足,低吼了一声,“程曦,你还有完没完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程曦也不甘示弱,拉拔声调,回讽了一句,“现在都日晒三杆了,你还在睡觉,不怕跟丢了你家老公?”
郁大姐更是盛怒,“知道还不赶紧挂电话?跟丢了人你陪我老公?”
程曦一声冷笑,“哼,现在的美国时间应该是凌晨,你上哪儿跟人?”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郁芳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才叫恼羞成怒地咆哮了一声,“程曦,你有意思吗?”
“有意思,特别有意思。齐妈每两天给我打电话问你情况,说不上两句就要掉眼泪,张爸嘴上不说,晚上担心得整宿整宿睡不着,抽了一地烟头,为了谁,还不就是为了你们家那点破事儿,张小姐,你也老大不小了,我麻烦你长点心好吗?你要是真怀疑你老公,开诚布公的谈,过得了就过,过不了就离,成天跟在他身后,你有意思吗?”
程曦越说越激动,梁眉站在一边不停比划,示意她冷静一些,毫无作用。
这俩姐妹,一个马大哈,一个急性子,从小吵到大。
电话里,梁眉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哭声,“你别这么说她,她心里也不好受…”
程曦叹了一口气,刚要开口,郁芳抢了先,“我已经回国了,明天回家,待会儿我给他们打电话…小曦,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梁眉着实佩服。
这世上能降住郁芳的,恐怕也就程曦了。
程曦收起电话,梁眉才发现她的眼眶也红了。
同梁眉分手后,程曦下意识地想去找薄言。
大约有了男朋友的人都是这样吧,高兴不高兴了,都想跟他分享。郁芳的事儿让程曦心烦,她现在只想要薄大哥一个暖暖地抱抱
抱抱她心里就没有这么难受了…
到了研究院门口,程曦才陡然记起早上出门的时候,薄言说他今天要去农大试验田采集样本。
程曦兴致缺缺地回了家,下了车,一眼就看到了靠在墙边,双手插口袋的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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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言在试验田里采集着实验所需要的样本,门口传来一阵吵闹声。性子最不沉静地赵云行忍不住,摘了口罩跑了过去,没几分钟便折返了回来,一脸怒气。
丘伟笑了笑,“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一个拍广告的,说是租了这儿当场地,非得进来!”赵云行气呼呼的,“你说这不是蛮不讲理吗?这片试验田又不是公共用地,他们凭什么征用,要是损毁了实验基地,赔得起吗?”
培育基地是农大跟研究院合作研究实验用地,近年农大开辟游客观光,农大绝大部分种植园面相公众开放,唯有这一片,从来都是严禁游客进入的。
赵云行还在愤懑不平,丘伟得知前因后果,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年头,多的是人认为钱就是一切…
薄言有点不理解,一大片绿油油的瓜地,有什么可拍的?
又过了几分钟,前头传来巨大撞击声,随即,吵骂声愈演愈烈。丘伟要过去瞧瞧,薄言拉住了他,沉声道,“你是组长,有些事你夹在中间不太好办,我去吧。”
丘伟点头。
薄言到了门口,来兼职的看门学生礼貌地喊了一声薄师兄,铁门外站了一堆人,有男有女,一个彪形大汉手放在铁门上,面露不善,一副随时准备破门而入的架势。
不过薄言一身白大褂,气场高冷也不是唬人的。
“怎么了?”薄言问道。
那大汉要开口,被薄言一个犀利的眼神瞪了回去。
“师兄,他们说里面风景好,想进去拍广告。”
薄言冷冷地笑了一声,“中南海风景更好,他们怎么不去那里?”
一句话,噎得门外一群人鸦雀无声。
“这位先生,我们一直都在好好沟通,您说话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