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听到声音,警惕地从车窗里向外望去,就见一个下/身满是血污的黄发青年被绑着双手吊在树上。
范敏想了片刻,一手握住腰间的匕首,一手放在车把上,“老大,他的脸色过于苍白,眼窝已经发黑,恐怕是被丧尸咬了,要我去给他个痛快吗?”
张以让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对于范敏的话恍若未闻,只有收回来的手握紧,修剪得体的手指在手心里掐出一个个弯月牙。
“咦?”卫义哲突然叫了一声,灵光一现,指着那个青年,“老大,如果酥饼真的侥幸存活,在变丧尸之前回来了,那这个男人会不会知道什么?”
张以让闭着的眼陡然睁开,一把拉开车门,三步并作两步地大踏步走到绑着绳子的大树边,锋利的匕首一挥,吊在半空中的青年马上掉了下来。
毕竟当初苏又和担心青年会在被救之前被丧尸解决了,吊得不算低,青年被这么毫无预兆地放了下来,再加上前不久下面还受过重伤,疼得龇牙咧嘴的,心里的感激被疼痛消磨干净,对张以让也有了些埋怨。
不过,他也不是傻子,看张以让干净利落的人手和刚刚从车上下来的一男一女,每一个都有一种煞气,一看就没少杀丧尸,也许,还杀过人,于是也不敢把心里的怨气表现出来,只是暗暗决定,以后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弄死这几个人。
“哎哟,兄弟,谢谢你啊,以后要是有什么帮的上忙的,我一定……啊!”青年谄媚的话却很快被刚从树边走过来的张以让打断,抱着张以让踩在他胸口的脚,惊疑不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自己的小心思被看出来了。
跟上来的范敏和卫义哲看得嘴角一抽,也不敢在老大情绪不定,煞气浓重的时候凑上去,对视一眼,默契地低下头闭嘴装死。
青年原本还想着那两人来解救自己,在看到他们过来以后没出口反对反而安静地站在一边就心下一凉。
“谁把你咬伤的?”
张以让踩在青年胸口的脚在青年的挣扎下纹丝不动,所有情绪交织在他的眼中,那种风雨欲来的沉重感看得青年心肝一颤。
“是、是一只不知道是狗还是狼的动物咬伤我的,不是丧尸!”青年还不知道自己的外表已经发生了变化,也不敢说实话,生怕张以让把自己当丧尸杀了。
青年心下泪流满面,还以为盼来了救星,结果居然是个阎王!
“哦?”张以让冷冷地勾起一边嘴角,脚下从他的胸膛挪到那血淋淋的下/身,用力一碾,青年顿时惨叫出声,冷汗淋淋,眼泪鼻涕都跑出来了,糊在脸上,和原本的污渍和在一起,一张脸顿时惨不忍睹。
青年被张以让踩着,连翻滚都做不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叫道:“痛啊!太痛了!快放开我,你这个神经病,老子迟早把你和那个恶心的丧尸一起杀了!”
卫义哲耳朵一动,好像想到了什么,顶着自家老大身边沉闷的气氛,小心地插了一句,“为什么要针对那个丧尸?”
青年蹬着腿妄图把张以让放在他下/身的脚踢开,偏偏不管他怎么挣扎,张以让的脚都稳如磐石,一丝动摇都没,这才觉得自己可能是真要遇到杀人不眨眼的硬茬了,吓得下/身一热,尿了。
尿水淌过他的伤口,疼得他直打哆嗦,哪里还会想着说谎,一下子把自己刚才遇到的经历像倒豆子一样全部倒了出来。
“是、是一个很奇怪的丧尸,他本来戴、戴着口罩和墨镜,后来遇到意外,他的墨镜和口罩被蹭掉了,我就发现他脸上很白很白,还有尸斑!真的,我没有骗你!那是只丧尸!他还戴着一只脏乱的不知道是丧尸狗还是丧尸狼的东西!我、我是说真的!”
青年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两只手还在无助地掰着张以让踩着他下/身的脚。
范敏和卫义哲闻言皆是倒吸一口冷气!
现在夏天刚过,天气还残留着夏日的热气,穿着长袖长裤的还有些常见,毕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防丧尸咬,但是,戴着口罩和墨镜的,估计只有酥饼一个人了。
一般的丧尸就像现在的青年一样,眼窝乌黑,脸色死灰,等到瞳孔涣散时就是青年完全变丧尸的时候了,而照着青年所说,酥饼脸上有尸斑,不是死了很久的丧尸,是不会有尸斑这种东西出现的。
也就是说,酥饼在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是丧尸了!
一只没有死去理智的丧尸,就算他们再蠢也知道这个消息的价值了!
张以让眼神一动,一直极稳地踩着青年的脚有些松动,虚握着的手微微发颤,只觉心中被狂喜的涌流冲刷了一遍又一遍,用尽心力才勉强镇定下来。
“你刚刚说……你要杀了他?”他低沉的嗓音仍然带着不仔细听就听不出来的颤抖,低垂着眼让人看不清楚其中的暗流,脚下刚刚的松动仿佛是幻觉。
青年不知道几人与苏又和之间的纠葛,还以为这个消息的价值让他动心了,连忙道:“那只丧尸真的很奇怪,而且还带着一只丧尸动物,弄死了确实可惜,如果抓到了交给国家,一定会被好好奖励的!要是好好研究那只丧尸或许能对国家有很大的用处呢!也、也许解剖了……呃!”
青年的话还没完,就被张以让刚刚挪到他脖颈处的脚用力踩下,很快就脖子一歪,断气了。
鲜血自他微张的嘴里泊泊流出,眼球充血突出,看着狰狞不已。
张以让又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