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通这才发觉这伙人不对头,对方一没兵器二没盔甲,自己手下号称汉军精锐,居然被打的一边倒尤其这个领头的短发青年,短兵器锋锐无比,身手灵活,招式简洁有效,不好对付。
必须关城门,如果给这帮煞星冲进城去,麻烦就大了。可是已经混战在一起,如何分开?干脆弃卒!
史通想好了,便将身边两个守卫推向韩望,向门内跑去,指挥士兵关上城门。
韩望怎么可能让他关门,喊了句“汉军败了,冲进去!”这前半句是说给汉军听的,瓦解他们的斗志,后半句是说个自己手下听的,要加快速度。
果然,好多汉军士兵扭头见到史通逃了回去,还要关城门;吓得丢下兵器一窝蜂跑向城门,谁也不愿意落在最后。
六联士兵抄起地上的兵刃紧紧追赶,双方张开了一场跑酷大赛。要说人的能量到了危机关头就会爆发,汉军士兵就是这样的,近百米的距离,居然几秒钟就跑到。
这时城门才吱吱呀呀的关了一半,这城门两丈高,实木包铁皮,用铆钉封住,足有一千五六百斤,必须五六个人同时发力才能开关移东。
四五十个汉军兵卒纷纷往里挤,居然堵在中间,但是史通害怕韩望趁机偷袭,不敢放他们进来。
再看看已一双双手扒着城门死活不愿意放开。
史通手摸了下腹部,还好,只是刺破了皮肉,没伤着内脏,冷冷的下令“剁手!”
他的亲卫愣了下,看着史通,难道真要砍城门口的袍泽?平日里都是兄弟一样,如何下的去手?
史通顾不得伤口,夺过长刀,朝城门边沿一通乱砍,残掌断指散落一地,五六个被砍的士兵惨呼连连。吓得门外汉军纷纷后退,这时城门又缓缓合拢起来。
此刻,韩望已经赶到,“不想死的,让开!”
众汉军见自己被抛弃,心灰意冷,毫无斗志,纷纷闪在一旁,很自觉地蹲在城门洞两侧。
韩望让手下向内抵住城门,不让史通落下门栓,再用透过中间门缝,向左右两乱捅,居然也挑伤了几个。剩余汉军只好向两边退去躲在范围之外。
由于韩望这边还有五十来人,而门后的汉军只有三十来人,力量的优势向韩望倾斜。随着门缝一点一点扩大,差不多可以容的下一个人钻进去。
城内史通后方,熊达带兵杀到,虽然城楼上弓手发觉之后调转箭头对准,但是熊达这三十人装甲盾牌齐全,到没大的伤亡。
熊达一看情形就知道,肯定情况有变,韩望被迫提前发动。先去接应他进来再说,一声大喝,
“真定六联熊达在此,杀!”他没带斧子进来,拎了柄大砍刀冲着城门就杀了过来。
史通一摸鼻子,娘的,背后又来三四十个南人?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这城门内太危险了,再不走,就要被堵在这里面包饺子了。
转身丢下部下就登上运兵梯道,三步两步跳上城楼,催促着发箭。不过他两次弃掉部下逃跑,已经让城墙上的手下反感,射出去的箭自然劲道不足,准头马虎。
史通又逃了,门后的汉军就知道大势已去,哪里还有人去关门,纷纷抱头蹲在墙角。
韩望也得以冲进城来,与熊达汇合。见着熊达便问“城内如何?”
“韩五带着人去打县衙了,俺来接应你,接下来听你的”
“去县衙!”韩望当机立断,此时最重要的就是抓住史成,而且韩五身边人手不足,万一被围就要陷入苦战。
熊达带人高举盾牌,“御武先走,俺断后”掩护着韩望一行人向城中心杀去。
史通一见,心说不好,这是要去义父的县衙,如果义父有闪失,自己就玩不转了。
赶紧收整人马,准备下去追赶韩望,但是有人惊呼“南朝西军来了!”把史通吓得一哆嗦,还来?还让不让人活了?
城外杨可世帅一千骑兵穿插到位,并隐隐向城楼逼近;后面陆续跟上两千余步卒,犹如一条长龙截断西门楼和汉军大营之间的。
而汉军大营如同被戳了马蜂窝一样,骑兵步军慌乱的出营准备阵战。
杨可世根本不予理睬,只管将自家队型收拢齐整,一面监视汉军大营,一面威慑西门楼。
汉军想打,来!拿两千打三千?你当你是耶律大石啊?西门楼想要援助内城,我就乘势进城。
史通还真纠结的不行,不追韩望,义父危险,自己跟着倒霉,去追,门楼失陷,还是走投无路。怎么办?
雄州城不大,史通犹豫不决的时候,韩望已经快冲到县衙了。迎面撞上一队汉军,这是兵站、粮库的步卒前来救援,大约七八十人。
突如其来的遭遇,厮杀立即进入白热化,“杀!”韩望和熊达并肩向前冲。
对面的汉军也分别是史成旳两个义子带队,一个大使的不赖,一个刀盾玩得挺熟,这一对组合倒也能抗住六联兵士的冲击。
倒不是说他们有多厉害,只是六联士兵连日赶路,气力上有些跟不上;尤其韩望带着那队经历方才一番血战,损耗不小,加上这边甲胄不全,有些吃亏。
对面的汉军以逸待劳,都是史家的子弟兵,为了救援史成也是宁死不退。史成也下达了倍赏令,击杀一名宋军赏两贯,杀三人赏十贯提十长,如此一来汉军个个奋不顾身。
由于县衙厮杀消息传开,一些汉军的巡防小队受命向县衙赶来,越聚越多,短短时间,就增加了二十来人,快到一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