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问一问那女子,于是石屿捏了捏苏弥的手向相反的方向走去,“这么多鸟,我都没见过。”
“我带你去看看。”苏弥伸手摸了把石屿的头发,他知道小家伙定是有事情瞒着他,但他也知道石屿不愿说自是有原因的,多留个心就好,在少昊的百鸟之国,许是比在仙界还要安全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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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屿和苏弥转了大半日也不过才走遍百鸟之国的一半不及,晚上少昊并未大摆宴席,只是谴了两只鸟前来带领苏弥石屿二人到了一处湖间小亭。
“我知你们二人并不喜热闹,便只摆了些我这里特有的吃食和前些日子才得的果酒,”少昊坐在亭间软塌上,着一身赭石色宽袍,抬手在空位上摆了两只酒杯,“请坐。”
苏弥收起尾巴,微微颔首,坐在了软塌上,石屿也坐在了另一侧。
“论起来,我也算是你们二人长辈了,此次人间将乱,我本也应入世尽一份力,只是实在是远离世俗已久,太多事许是反而不如你们做的好。”
“您愿将鸟羽赠与我们,我们已是万分感谢了。”苏弥难得十分有礼地应答道。
“能出一份力也是我应尽的,”少昊抬手将酒壶放在苏弥杯前,“我这许久没什么客人了,我那几个儿子也不知在忙些什么,你们来了,便陪我喝些酒吧。”
苏弥接过酒壶,为自己和少昊斟满,而后给石屿只倒了三分之一杯。
石屿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苏弥,这果酒闻着清甜,他也并非是滴酒不沾的人。
“金天国算是人间西域了,酒性都更烈一些,你慢些喝,”苏弥放下酒壶,对石屿解释了一下,而后又转头看向少昊,“他为凡身,酒性也一般,白帝若是不介意,他的那份我陪您喝了便是。”
少昊看了看石屿,又看向苏弥,不由得笑了一下,那一双本略显老态的眼睛,多了几分温情。
“仙界传闻向来不问世事少与人交的狻猊为一仙石踏遍六合,谈遍列仙,连我这百鸟之国都曾到访,只为求一解,现在看来,这一解是求到了。”
石屿有些不大好意思地稍稍地了下头,却被苏弥握住手:
“多谢白帝曾为我召百鸟而询,这次又再为我二人召百鸟借羽,这份恩情,苏弥铭记在心。”
苏弥这般恭敬,倒是让少昊有些哑然。
龙之五子狻猊闲散度日,厌于礼数,仙界都是知道的。但他生而为上神,且确实又并未作恶,也就并无人去责问他些什么。
再后据说他的仙石被拿去封恶兽,这么个似是没心没念的人竟是大闹天帝,最后踏遍仙界人间,只为了寻他那仙石的游魂。那百年间,他也曾来过自己这百鸟之国,可当时自己却也因不愿沾染凡世,加之有些摸不清狻猊的性情所以避而不见。
可狻猊却执着地在自己这高阁外坐了三天三夜,自己最终还是应他的请求。
那之后他自己有意地打探了些狻猊的事情,仙界皆言,不知何时开始,狻猊的性情竟是慢慢变了,知人间苦难,知与人礼交,虽还是那般闲散的样子,但却有了些为神者的样子。
就连自己那最得意却也是最高傲的儿子句芒,竟也和狻猊交好。
此次再见狻猊,竟是有了些欣慰的感觉,仿佛看着自家的孩子长大了一般。
本性未改,却修身得礼,感念情至。
都是那个小仙石的功劳吧,天命所至,无论曾为何做过何,这世间总有那么一人或者一物,会帮你成为那个更好的你。
少昊思至此,不由得举杯与苏弥石屿二人对碰:
“这一杯,就算做是我这个长辈,祝你们二人可得圆满。”
说罢一饮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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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屿喝着这酒十分清甜,果然和以往喝过的都不同,不由得看了看苏弥,想要再添一些。
少昊也发现了石屿的小动作,倒是主动拿起酒壶,给石屿添了一些酒:
“这酒多喝些无碍的,这并非西域烈酒,是用我已故发妻的酿酒方法做的,许是比你们那里的酒还温和些。”
“您的发妻不是西域人么?”石屿想到苏弥说的少昊的妻子似乎是当时部落女子。
“我的发妻是西域最美的女子,”少昊为自己也添了些酒,含着笑说,“说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我为人时虽为部落首领,但实则酒量实在不好,很多时候却又不得不饮酒,那时候宿醉后经常要难受许久。”
“我的发妻也不知从哪寻来的方法,每次饮酒前,她都会把我的酒换成她自酿的这种酒,外观看起来和别人的无差,但是酒味清冽回甘丝毫不烈,也并不伤身。”
“我那发妻,生而有缺陷,并不能言语,与我交流也都是一些简单的手势,或是在我手心写一些简单的文字告知我一些事情。”
“可她对我的情,我都是知道的。”
“这世上,情人话语虽多,可有些情用言语是表达不了的。”
“只有两人在一起,日日相对,那些流淌在血液里的温柔情意,慢慢地就都能感受到,这比言语要美妙百倍。”
“我总觉是我亏欠了她,我的情意似是到最后都没能完完整整地传达给她。”
“她喜欢鸟,每次她望向天空,一双眸子里都如流光宝石般光彩照人,她靠在我身侧如小鸟般楚楚依人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