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休息,我会报答你的。”
石屿抿了一下嘴,用手指了下外面大门所在的方向,而后又拉起了玻璃窗。
待他打开门,那只鸟便飞了进来,落在了他椅子的把手上,它的羽毛都蓬起来了,蹲站在椅子把手上看起来胖乎乎的,只有一根尾羽拖得很长:
“感谢你收留我,我会报答你的。”
石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需要报答。
“无论你喂给我什么,我都可以吐出更多东西。”
“真的么?”石屿听到这句话,稍稍动了动眉角,而后走到货架前拿起刚刚那个奶油面包,打开包装掰了一小块放在手里,“那你能不能让这面包变成两个?”
“什么?”那只鸟不可置信道,这个时候不是应该给自己喂金银钱币以便让自己吐出更多地钱财么……就好像……以前那些贪婪的人类一样。
“我只能吐出金银钱币,”那只鸟看到石屿似乎是认真的,虽是诧异但也解释道,“我是潄金鸟,生前日日食金银珠宝而后便可吐金,化妖后只需吞下一点金银便可吐出许多财宝。”
石屿听到它说只能吐出金币时便有些后悔今天就拆开手里的面包了,不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又去热了一杯牛奶,拿着面包缩回椅子上,而后将之前那一小片面包放在潄金鸟的面前:
“那面包能吃么?”
潄金鸟微微愣了一下,莫说化妖后,即便是之前,它的主人都是以珠玉金银喂养它。它本生于南国海上,后被人抓去进贡给皇室贵族。
他的主人是个富贵公子,想来当初也是待它极好。它畏霜雪,他的主人便给他修了避寒台挡住风雨尘雾,它喜华贵,那个人便让它饮龟脑,食珍珠。
他吐出的金被人叫做避寒金,女子带上便可讨得男子欢心。那个时候,在都城里他吐出的避寒金真是千金难求。
想来,它似乎还真的未吃过这些人类的吃食。于是潄金鸟有些犹豫地用嘴啄了一下,很是柔软的感觉,和那些珍珠金银都不同。
它也形容不出这究竟是什么味道,总之是从未体会过的。这种味道,似乎……还让它有一点喜悦之感。
真是久违的感觉,但——
潄金鸟只稍稍啄食了一点,而后便抬起头看着石屿说道:
“你若是无金银,我脚上还有一小块金子,你解下喂给我,我便可吐出更多金子来回报你。”
石屿咬着面包,看着正在自说自话地黄色毛团儿,稍稍犹豫了一下说:
“你若想报答我,不如让我摸一摸?”
潄金鸟:“……??”
石屿也未等它同意,便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站在椅子把手上的潄金鸟。似乎一次不够似的,还连续戳了好几次。而后满意地吃掉最后一口面包。心里想着,果然黄色团子的毛很柔软。
被戳了好几下的潄金鸟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看到石屿已经站起身。
“你在这里休息吧,离开时轻些关门。”
说完石屿便回房间了,并且将门掩起。
潄金鸟愣在了那里,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扇掩起的门。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明明也不是十分富有之人,为何会对金银都不动心?
它看着剩下的小半片面包,最终还是上前将其啄食干净。化为妖后,吃这些东西其实已无所谓的饱腹感,但是小半片面包下去,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和食金银珠宝的感觉不同,是一种更为轻快而踏实的感觉。
原来……人类的吃食,是这样么?
潄金鸟蹲在椅子上,抖了抖身上的羽毛,看着黑漆漆地房间,眯起了眼睛,不知怎么就想到自己还不是妖时,那个圈养自己的富贵公子。
那家人纵然极富一时,但只可惜盛久必衰,不到十年间便家道中落,连它的避寒台都被拆去。
那曾日日将它放在肩头的富贵公子也日渐消沉,似是已经忘了它的存在,竟是小半个月都未给它喂食。
潄金鸟趁着深夜,飞去别的富贵人家,偷食珠宝,而后飞回来将避寒金吐给富贵公子。那个公子看到金子,眼前一亮,喜悦的将它放在肩头,而后将那避寒金卖了一个好价钱。
之后,日日如此。
那个公子总是将它捧在手上,说着:
“我的小鸟儿啊,你再多吐些金吧。”
于是潄金鸟就每夜去更多的富贵人家,吃更多的珠宝。有时要飞很久,白日回来已是筋疲力尽了,但公子却依旧催促着它吐金。
它本也是愿意的,它想着,只要那人还愿意把它放在肩头,日日同它说说话,已是极好。
可不知何时那位公子开始沉迷于赌博,将避寒金换来的钱在赌桌上一掷千金。有时会赢一些,可大多数时候输的血本无归。于是公子开始越发不满足,不满足于它每次只能吐出一小块避寒金。
而它也以许久未站在那人的肩头,听他满含喜爱地喊着自己。
直到某一日,那位公子带着它一同去赌,终于在赌桌上赔尽了身家都不够。庄家说:
“你肩上那只灵鸟,不如抵给我。今日你所欠之钱,一笔勾销。”
“若是要避寒金,我以后日日给您送来。”公子谄笑着说。
“我不要那什么避寒金,只是听说这些食灵鸟肉,可延绵益寿。”
公子犹豫了,却最终将它交了出去。
它瞪大了眼睛,发出悲鸣地叫声,可公子却未在看它一眼,便离开了赌场。而它也被庄家带走,将成为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