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一大帮子人,冯玉儿揉了揉脑袋,这皇后贵妃还有各等嫔妃来她这儿贺句喜,都在勾心斗角。
日后徒元徽若是这样,她觉得自己完全做不了皇后那等人,还是需要进一步将徒元徽看住了。
、
徒元徽一踏进东宫寝殿,眉头便皱起来,抽了抽鼻子,问跟在后头的何姑姑,“今日来了些什么人?”
“自皇后以下,甄贵妃,李德妃等等,”何姑姑想想,“除了病的,不合群的,进冷宫的,怕是都来了。”
“杏月,带几个人把这窗户全打开,脂粉味这么浓,连太子妃最近为了孩子都不碰脂粉了,这群女人也不懂规矩!”徒元徽嫌弃地揉了揉鼻子。
又过去很娴熟地给冯玉儿剥桔子,说道:“今日受苦了吧,那帮女人最是难缠的。”
“所以嘛,妻妾成群真的不好,太子爷您说是吗?”冯玉儿故意说道。
“在这等着我呢!”徒元徽笑了笑,回身看了看小德子,小德子会意,带着一屋子人出去了。
徒元徽干脆脱了鞋上到床里,道:“得让我好好歇一会,可累坏了!”
“是忙科举的事?”冯玉儿转头问道。
“嗯。”徒元徽应了一声,并不打算讲下去了。
这几日徒元徽确实是在忙科举的事,只是他关注的全在那田广才身上,眼见着田广才已进了京城,而有人来报,田广才敲开的,是徒元诚手下一个管事家的门。
没了张中庸这个棋子,徒元晔和徒元诚也不知会如何挣田广才这万两白银,换一个李柱或是王柱?还是他们自己出面?
薛家也传来了消息,徒元诚已然利用在内务府和其他各部的暗线,开始大肆捞银子,一切完全按照徒元徽的设想在进展,而他所要做的,是静静地等着这些前世的对头,钻进他已布好的网中。
“你瞒着我,我父亲做了考官的事,你真能放心?”冯玉儿说得就有些伤春悲秋了。
徒元徽叹了口气:“这事我是知道的,你放心,这不是我提拔的,别人想让你父亲上来,可能是设下陷阱,不过没事的,我看着,说不得,岳父也不会做这主考,所以也没拿这事烦你。”
徒元徽心下也是无奈,正因为知道了此次科考会出事,他只是给父皇出了个主意,先让贡院拟定几个考题供御览,只是最后的考题,由皇上在开卷之前另拟,以防有人在此期间泄题,为了不牵扯在里头,他主动表示,此次科考只负责监察,并不参与其中。
对于徒元徽近似于清高的作派,弘圣帝也是习以为常,爽快地点了头。
没想到,他们倒是拉了冯继忠出来!
冯继忠不受贿,这次科举舞弊案出来,只怕冯继忠也讨不了好。
“那我就放心了,我那父亲是个什么性子,您可千万别让他做实事。”冯玉儿还是叮嘱了一句。
徒元徽笑道:“别的皇家媳妇到一直盼着皇家给娘家升官,你到好,反而阻止。”
冯玉儿不由笑说:“我那是为了你啊!”好吧,其实是为了自己。
然而徒元徽完全相信了,心里更觉慰藉。
“太医说你郁结于心,你在想什么?”徒元徽又问道。
冯玉儿一怔,随后低下头来。
“玉儿,怎么了?”
冯玉儿想了想,说道:“前些日子听到丽秋生了,我难免担忧自己的子嗣,有了子嗣,又担忧她会不会留不住!”
如今她没有再梦到离恨天,也不知可卿是不是被允许投胎,若是不成,她这胎是注定保不住的,可不让她忧心,然而这话,又太不可思议,她说了,可能还会被子不语怪力乱神的徒元徽当做是胡思乱想。
徒元徽听到冯玉儿这么说,知道冯玉儿是还有当年小产的阴影在,说道:“这次肯定平平安安的,你是太子妃,就是皇后也得对你客客气气的,谁敢害我们孩子,你再胡思乱想 ,反而害孩子。”
冯玉儿一听,勉强点点头。
徒元徽见状,还是决定将玉儿的娘请进东宫来给她宽宽心。
***
徒元诚轻松地进到华光寺讲经堂,瞧见穿着僧袍的徒元晔一个人坐在蒲团上,正闭目念着经文,徒元诚并不敢打扰,自己也取了个蒲团,猫在一旁角落,靠着墙根打起盹来。
“十弟,怎么又跑这儿来了?”还没等他眯上一觉,徒元晔的声音已响了起来。
徒元诚一睁眼,拖过蒲团坐到徒元晔近前,涎着脸笑道:“小弟便知道,四哥嫌我这人污糟,怕弄脏了你佛门清净之地。”
徒元晔淡淡一笑,问道:“瞧你这神情,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徒元诚大笑,“好事儿,天大的好事!”说着到门口看了看,又让手下人把守好,这才坐回身道:“这一回钩了条大鱼,若是丢了,必要悔青了肠子。”
徒元晔这时站起身来,“我可警告过你,这卖官之事可一不可再,三年前有六弟和七弟在给你做帮手,加上几分运气,这才没出什么事,如今你无需再铤而走险,自当步步为营,提防住徒元徽,切莫让他抓住了咱们把柄。”
“四哥小心太过了,徒元徽就是酒囊饭袋,你看他连自己母家都抄了,怕是一心只想着自保,如今又被那太子妃迷得失了魂,指望他能翻出什么花样来?”徒元诚不屑地道:“如今会试在即,这小子一副不闻不问的吊儿郎当模样,竟瞧不出此时是收拢心腹的好时机,”徒元诚大笑,“四哥,与之相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