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白抿着唇紧紧盯着陆浣晨,然后俯身又再一次地吻上了她。
与刚刚激烈的唇齿交.融不同,这一次是蜻蜓点水的一吻,却温柔得足以让人心碎。
“原本想要等到天下太平之后再让你嫁给我,不过现在……”陆西白垂眼看着她,“五日之后我们就成亲吧。”
“不要!”陆浣晨推开他,“我不爱你,不喜欢你,不想嫁给你。”
“可是你杀不了我。”陆西白静静地注视着陆浣晨。
陆浣晨有些崩溃:“我只是不想脏了我的手,我只是不想像你一样。”
陆西白没有说话,反而抬手用衣袖为陆浣晨拭去脸上的药汁。
忽然,陆西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陆浣晨警惕地看向他,却发现陆西白皱眉扶着额头,脸色苍白得不像话。
陆西白不给陆浣晨询问的机会,起身夺门而出。他似乎并不像让陆浣晨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
陆西白离去之后,有侍女鱼贯而入,帮着她清洗了身上的药汁。他一向为她考虑得周全,这间偌大的屋子里甚至找不到一样尖锐的东西,或许就连他也在担心着她可能会自戕。
接下来的五天,陆西白大部分时间都陪在陆浣晨的身边,甚至每天在固定的时候都会解开铁链带着她出去透透气。
但她却无比憎恶这份无微不至。
五日之后,大婚。
陆浣晨已经是第二次经历这些事情了,对一些流程有了几分了解。不过这一次并不像上次那么繁琐,陆西白顾虑她的身体,一些不必要的仪式都省略了,或许对他来说这场仪式仅仅是场安慰,就像陆浣晨带着的这条铁链,他明知道就算不这样做陆浣晨也无法轻易离开。
陆浣晨被人带着走出去的时候,忽然隐隐有种错觉,她觉得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在台上唱戏的戏子罢了,台下守着的围着的,都是观看这场大戏的观众,她从未真正掌握过自己的命运。
她从以前开始,就一直被一个人推着往前走。
主教坛还是一如往常,只不过这里的主人几经变化最后落入了陆西白的手中。守在两旁的魔教弟子面色平淡,丝毫没有开心喜悦的神情。在陆西白的统治下,这里已经成为了生者的坟墓。
在压抑的气氛下陆浣晨与陆西白完成了仪式。礼成回去的路上,陆浣晨迎面遇到了许久未见的小易久,他站在原地直直地盯着她看,似乎有话和她说,不过最后没有说出口便被一旁的三立带走了。
陆浣晨坐在婚房里,百无聊赖地打量着四周的摆设,她趁着无人的时候起身在房间内仔细打量,不出所料,这里同样也没有任何尖锐的物品。
陆浣晨走到梳妆台前,发现上面放着一把折扇,上面的绣工很精美,这是当初及笄礼之时用来遮面的,当时陆西白看到她的盛装而愣了神,她就是用这把扇子敲了他一下。
陆浣晨把玩着折扇开开合合,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她在想些什么,但是紧绷了一天的心神却有些放松下来。
木门被人推开,陆浣晨刚刚放下的心防又被提起,她紧紧攥着折扇,抬眼看向门口。
但出乎她的意料,来人并不是陆西白,而是易宣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