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阿昊多年来,第一次真正记起,那个曾经用生命来保护过他的陈耿秋。那段岁月是阿昊人生中,最痛苦最无助最灰暗的一段时光,如果没有陈耿秋,也许他早就死了,因为有了陈耿秋,他在那段最痛苦的岁月中,还曾经历了昙花般短暂却绚烂的情爱,并且收获了一个真正疼爱他的爱人,虽然伊人已逝,但那段特殊的日子,却永远留在阿昊的脑海中了。终其一生,他都不会再忘记那个男人了。
“我真是对不起他。这么多年来,我居然连钱纸都没给他烧过一张。阿牛这么大了,居然也没曾告诉过他一声。”阿昊泣不成声,恨恨的打了自己几个耳光。
“过去的,就不要想了。我们现在都好好的。他还孤独的躺在荒山野岭,不如我们找个时间去把他迁回来吧。”
耿秋抱住阿昊安慰他。耿秋没想到,那个自己代替的男人,原来为阿昊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也许自己的到来,也是因为他难舍阿昊吧。
“恩,是该把他迁回来了,也该让阿牛知道他的生父曾经为了保护我与他,付出了自己的生命。”阿昊擦了擦眼泪说。现在他过的好日子,都是曾经的那个耿秋为他争取到的。除了感谢他,他还很想念他。那个男人,现在想来,那个笑容,依旧停在他的心里,就好象从未曾离开过。
“我很想他。”阿昊又说,一想到他,他的心就疼得有如刀绞。他觉得自己背弃了他,还忘记了他。
“我明白的,我想他就是不希望你痛苦,我才会有机会出现在那里,代替他来照顾你,陪伴你的。”
耿秋说,他一点儿也不吃那个耿秋的醋,那个人再怎么爱阿昊,毕竟已经逝去了,现在是他这个耿秋陪在阿昊身边。再说了,他与阿昊相处的时间更长,并且他还能更长久的陪伴阿昊,他们能幸福的过完剩下的人生。最重要的,如果没有那个耿秋的付出,哪来他如今的幸福。
他出现的时机太巧了,就真的象是被命运安排,让他在那个时刻出现在那里,然后才有他现在的幸福生活。所以他深深的感谢那个陈耿秋。
一连几天阿昊和耿秋,都是筹划如何给陈耿秋迁移坟墓的事情。毕竟迁坟是件重大事情,得请高僧作法事,选日子等,事情不是一般的麻烦,最重要的是,阿昊与耿秋还不好直接说出是谁的坟,毕竟要说出他的身份,现在的耿秋的身份又该如何对世人解释呢。
那天,耿秋也给阿昊讲了自己的来历,但也是语焉不详,因为好多事情无法解释,他也说不清楚,穿越时空这种事,太虚无飘渺了。所以他只是告诉阿昊:“我从很远的地方来,因为摔下山,才机缘巧合的走到你身边。”
“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个秋哥把你送到我身边来的。他一定是怕我一个人撑不下去,才会让你过来的。”阿昊说。
耿秋也默认了阿昊的这个想法,不管怎样,现在他俩是一家人,没必要非得要追究那些无法令世人相信的来历了。就当是老天感动于陈耿秋的情谊,给了他与阿昊一个相互拥有的机会。
“对了,与其我们在京里乱想,找不到人办这事。我们不如去找那个叫余三的人吧。”耿秋说。
“余三?对哦,是可以去找他啊。”阿昊说。他与耿秋四处跑了好几天,在京里完全找不到肯跟着他们出远门去办事的僧人。
既然现在决定去找余三帮忙,俩人也不在京里白费事了,正好皇上安排耿秋去外地推广二季水稻的种植办法,耿秋就干脆选了沙河县。水稻在沙河县是最主要的农作物,皇上也没有怀疑,很爽快的同意了。
耿秋一行人走了没几天,阿昊寻了个机会就跟皇上告了假,把家里的事情交给阿宁夫妻打理,又与余明仪刘知华等人说了一声。他只带了曾常全一个贴身护卫就悄悄的离了京,很快追上了耿秋一行人。
耿秋出发时只带了五人,两个末等年轻官吏,这两人是跟着他学知识的。另外,两个积年的老农,是跟着他打理农田的。另一个贴身侍候的长随叫阿春,可以帮着跑跑腿,打理一下他的衣食。这五人都算得上是耿秋的心腹了,肯定不会多说阿昊与耿秋的私事,并且也认为阿昊是微服出来办公务的。毕竟他们都知道,皇上十分器重文武将军,将军一向公务繁忙。
一行人轻车简行,很快就到了沙河县。耿秋自是带着同伴去找沙河县的县令,交接一下公务,然后就在县令的帮助下,找了一个可靠的庄子,开始工作。而阿昊则自去找余三。
沙河县离当年余三带他们住过的大域镇并不远,阿昊与曾常全不过是花了大半天,就到达了大域镇,沿着旧日的记忆,阿昊在大域镇上很快就寻到了一座挂着余府的大宅院。
曾常全在外面打听了一翻,果然打听到这家的主人,正是排行第三,人称余三老爷。只是这里并不是余三老爷家人常住的地方,这里只是余家的一处别院。俩人颇费了一翻功夫,才找到余三老爷家。
阿昊不好直接表明自己的身份,但当年余三给他们的信物也弄丢了,最后只得借了耿秋的名帖子,递进了余府。
余三老爷接到耿大人的帖子,很是吃惊,不知这位耿大人找自己有何事。但耿秋大小也是个官,他也没敢怠慢,吩咐下人赶快请进来。
双方一见面,阿昊与余三老爷皆有些吃惊,因为双方的样貌多少有些变化,但眉眼间也还能看出面熟。阿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