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花染满怀期待的注视下,澜央将那只男士手表拿到手中,把玩着看了一圈,接着又将它放了回去,摇头说道:“如果你想讨好上司,这不是个好礼物。”
对面的女孩倔强宣言道:“那如果是讨好喜欢的人呢?”
“哦?那你应该把它送到寻真的手上。”澜央将手表的外包装盒重新包裹好,并将它推还到唐花染面前,“吃完饭就回去上班吧,你总是这样,时间久了我也留不住你。”
见他要走,唐花染双手撑在桌沿站起身,一副绝望的模样:“安铭,你难道真的忍心看我去插足在柳寻真与他的未婚妻之间吗?”
“这不是我忍不忍心,而是你想不想的问题,没有谁是离了感情就活不下去的,我言之已尽,路该怎么走还是要凭你个人的意念。”澜央已经走到了包厢的门边,他侧过身,笔挺的站在那处,说话始终是温和有礼,“我先走了。”
他刚拉开门,就见门外站着一堵肉墙,不是柳寻真,而是本该在车里等着他的卡森赫尔。
对方满面怨气,像是被抢走了汽车玩具的小鬼:“我还等着你叫我继续吃饭呢,你们都快说了一个点了!你知道我现在有多高吗?坐在车里很难受的。”
分明就是在模仿唐花染向他诉苦的语气,澜央是看出来了,他没好气的朝他瞥去一眼:“好好说话。”
卡森赫尔立刻收敛了那副夸张的怨妇表情,扯了扯衣襟正色道:“哦,你们吃什么好吃的也不带我一个。”
“我现在带你去吃也来得及,就到隔壁间吧。”澜央带着他走过柳寻真的身侧,拐入了隔壁的包厢,将门关上。
两人进了单间之后谁都没有再说话,也没有人落座,而是都站在门根边上仔细听外面的动静。
门尚未完全关实,只是虚掩,外面的动静也能听清。像是唐花染的委屈哭诉,和柳寻真的暴怒责骂之类的……听的一清二楚呢。
最后声音逐渐远去,扶着门边听墙角的绅士先生用惋惜的语气道:“听动静像是被拖走了,回家肯定少不了一顿打。”
澜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很好,你能站到一边去了吗?我快被你压得直不起背了。”
“现在你理解我坐在车里快两个小时的痛楚了吗?”卡森赫尔后退两步离开门板前,让澜央得以挺直自己的腰板。
不管身在何处,这个人欠扁的程度都没变过,澜央没好气的瞟了他一眼:“辛苦你了,你接下来有没有准备好要一个人步行回酒店?”
卡森赫尔耸肩晃脑:“那倒是没有。”
“那看来你只能打车回去来了,我的车太小,只能坐进去小矮人,装不下你。”澜央坐到檀木桌边,一手在桌面叩击两下,“把人叫进来点菜吧。”
身躯高大的男人走到了他的背后,弯下身来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了阴影之下,一张委屈兮兮的脸倒挂在澜央的视线前上方:“别这样,我不想上别人的车。”
“听你说话我感觉自己已经转职做了老-鸨,我是开着床载你出门的吗?”澜央忍不住轻啧一声,拿着手中的菜单本拍到了他的脸上,“你好烦。”
卡森赫尔的手足够长,伸手将一张椅子拉到澜央旁边的位置紧挨着坐下,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你最近对我的态度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